卻又很重,重得像她那顆已經(jīng)死去的心。
原來,這不是一場噩夢。
這是一場明碼標價的、剛剛開始的、漫長的交易。
黑色的奔馳,如同一柄冰冷的手術(shù)刀,無聲地切開城市午夜的動脈。
車內(nèi)是一片凝固的死寂。小雅和琳琳蜷縮在座椅的另一端,像兩只被暴雨淋shi的雛鳥,只剩下微弱壓抑的抽泣。
蘇悅沒有哭。
她靠著冰冷的車窗,窗外的流光,像一道道彩色的淚痕,劃過她那張毫無血色麻木的臉。她的手,緊緊攥著口袋里那張薄薄的卡片。那冰冷的塑料棱角正一下一下地硌著她的掌心,用一種最清晰的物理性的刺痛,提醒著她,剛剛發(fā)生的一切都不是夢。
米琪的背叛,朋友的決裂,雅姐那張帶著職業(yè)化微笑的臉,梁頤那雙充滿了玩味審視的眼睛……所有的一切,都像無數(shù)根看不見冰冷的針,扎進她的大腦。
她還能怎么辦?
逃?這個世界,還能有她的容身之處嗎?
絕望,像深黑色的潮水,從四面八方緩緩地向她涌來,即將要將她徹底淹沒。
不!我還有爸爸。那個一直溫柔的稱呼自己是小公主的爸爸,無所不能的爸爸。爸爸會幫她的。
可是她要告訴他什么?她的嘴唇,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。
視頻?不……不能說……那太丟臉了……他會覺得我臟……
梁頤?不!更不能說!我怎么能,向爸爸,告梁頤的狀?那是他的好朋友,他會怎么想我?
……被騙了。
對,就是這個。
一個清晰的、唯一安全的念頭,從那團混亂的思緒中脫穎而出。
米琪騙了我們。我們在酒吧,被人下了藥。我們被一個叫雅姐的壞女人用一份不好的合同,威脅了。
她決定就只說這些。這是唯一她敢說出口的“真相”。
他會相信的。他一定會救她的。因為,她一直是她乖巧聽話的女兒啊。梁頤親口說過,父親是這么對他說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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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,還有希望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