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禍剛跑到馬車邊,馬車車簾便掀開,一個儒雅的中年男人從里面鉆了出來。
見到男人,范禍肉縫中的小眼睛頓時瞪圓了:“上……上官先生?您……您怎么親自來了?”
上官謀看著眼前這個男人,也是愣住了。他是認識范禍的,十年前跟著范庸回隆中的時候,范禍就被安排在他身邊伺候,跟著他學了很多東西。
在隆中待了一年多,范禍就跟在他身邊學習了一年多,當時給他的感覺就是這個白白凈凈的小青年倒是挺好學的,除此之外,他不認為范禍能成什么大事。
好學是好事,可是憨兮兮的想要成事,那是扯淡。
因此在京都聽到范庸說范禍的時候,他也沒太大在意,以為只是同名同姓而已,可特媽誰能想到,這竟然是同一個人。
他上官謀的學生,成了禍亂南境的第一大叛賊!
那個跟在他身邊憨兮兮的青年,如今是南境十八路叛軍的主帥,統(tǒng)管范庸散落在南境的十萬兵馬。
難怪范庸非得讓他來南境呢,這是要他們師生再次聯(lián)手啊!
“范禍……呵……打眼了。”
上官謀看著眼前的中年男人,臉皮都在抽搐,媽的論知人善任識人用人,他和范庸比起來還真不是一個級別的。
范禍在他眼中的憨,但在范庸的眼中卻是寶。
因為憨,所以做任何事情都有足夠的耐心和耐力,哪怕失敗也能反復重來,最不缺的就是毅力。
最可貴的是,他足夠狠!
前一秒蠢兮兮的像頭豬,下一秒就可能是張牙舞爪的大狗熊!
“嘿嘿,嘿嘿,老師,我……我不是有意要瞞著老師的,是相爺不準我說。”
范禍站在上官謀的面前,點頭哈腰道:“既然先生來了,那我都聽先生的,先生指哪我打哪,先生讓我攆狗,我絕不捉雞。”
“先生,你永遠是我先生……”
呵呵,還真是個好弟子。
當年教給你的逢人說鬼話,遇鬼說人話,你倒是學到了精髓。
上官謀從懷中取出了范庸的令牌,隨手遞給了范禍,道:“這是相爺?shù)牧钆疲屇阏偌寺贩促\……十八路義軍,開始執(zhí)行相爺?shù)挠媱潯!?/p>
“我不干涉你的指揮,只給你提建議,聽不聽你拿主意。”
范禍撲通一聲跪在地上,雙手舉過頭頂恭敬接過了令牌,大聲道:“范禍,必定全力執(zhí)行相爺?shù)拿睿^不辜負相爺?shù)男湃巍!?/p>
將令牌收入懷中,范禍爬起來立即沖著上官謀鞠躬道:“先生,我還是那句話,我聽您指揮,你說打哪,我就打哪。”
“有您在,我……我總算有回家的感覺了。”
范禍眼一紅,抬手抹淚。
上官謀嘴角都在不停抽搐,當年自己是有多瞎,才會認為這家伙難成大事的?瞧瞧這人情世故,玩得比他還溜呢。
“行了,心意老師領(lǐng)了。”
上官謀抬手拍了拍范禍的肩膀,道:“這些年帶著人在南境打拼,辛苦你了。放心,等這邊的事忙完,我回到京都必定和相爺說一下,讓你,讓你們都抽空回家看看。”
話落,上官謀眸色微沉,道:“岳城的百姓呢?岳城境內(nèi)總共有近十萬百姓,別告訴我都被你們給殺了。”
他這一路走下來,沒有見一個百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