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刻。
唐逸跟著武崇來到了監牢。
審訊室內,老幕僚坐在椅子上,身體佝僂,瘦骨嶙峋,給唐逸的感覺就像是電視劇中爬出來的干尸。
他手腳戴著鐐銬,但鎖住的手腕卻有很大的空缺,仿佛他一抽手,手就能從鐵環中掙脫出來。
只是此時的他看上去非常的安靜,正閉目養神,沒有半點的慌張和惶恐。
唐逸看著這一幕頓時有些無語了,過去就是一腳:“咋地,老子的詔獄,倒成了你的溫柔鄉了是吧?”
“別人進來都是誠惶誠恐,你倒好,一副老神在在安神靜氣的樣子。”
老幕僚被踹翻在地上,也沒有惱怒,笑吟吟地爬了起來:“別說,在這地牢里,倒還真給老夫一種安心的感覺。”
“老夫已經好幾年,沒有這么安心的感覺了。”
唐逸盯著老幕僚看了一會兒,開口道:“要水還是要酒?”
老幕僚舔了舔干裂的嘴唇,笑道:“茶吧!酒的話,現在喝不是時候。不過,要是可以,還請大人給我準備兩次酒。”
“一次,殺范明忠的慶功酒,一次,送我上斷頭的斷頭酒。”
唐逸看向武崇,道:“給他記上,到時候給他準備。”
武崇點頭。
“好了,言歸正傳,你不是想要見我才會說嗎?我來了,你可以說了。”
唐逸讓人給老幕僚送了一杯水,隨即抬手拉過一把木椅,翹著二郎腿坐了下來。
老幕僚掃了一眼屋內的七八個人,隨即看向唐逸道:“侯爺,老夫只想和你單獨談談……”
唐逸手指了指身后的人,道:“老家伙,你要搞清楚一點,現在我和你不是在談判,而是在對你審訊。”
“這后面的人,除了京兆府的人外,還有御史臺,大理寺,刑部的人。”
“當然,這些人都是信得過的人,你有什么可以直接說,不用有什么顧慮。”
老幕僚聽到唐逸這話,蒼老的臉上終于有了一絲的錯愕,準備得這么充分,顯然唐逸已經做好了動范明忠的準備了。
如今這些,也不是走個過場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