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賢妃卻笑不出來。
她抬手拍了拍炎文帝的肩膀,道:“陛下,你確定了嗎?一旦動范明忠和宇文封,會牽涉到太子。”
聞言,炎文帝臉上的笑容,頓時一點點僵硬下來。
想到太子,他便怒火中燒,堂堂一國太子,一人之下萬人之上,很缺錢嗎?
竟然還聯合外敵,倒賣大炎子民,簡直罪不可赦!
沉默了許久,炎文帝略帶失望的聲音,才在大殿中響起:“既然他做了,犯了大炎的國法,該怎么判,就怎么判。”
“天子犯法,與庶民同罪,這不是說說而已。”
“朕給過他機會的,而且不止一次,是他不知道珍惜。”
他給太子的最后一次機會,就是將唐逸給他。
原本以為唐逸能將他導向正途,卻沒想到因為唐逸,他更加地誤入歧途了。
當然這不能怪唐逸,要怪只能怪那群狗賊,給他灌輸的狗屁思想太毒了。
賢妃輕輕揉著炎文帝的太陽穴,沉默著,事關太子,她不好插嘴,免得有人說是他蠱惑皇帝。
而且太子也是皇帝的兒子,沒有哪個父親不心疼自己的兒子,只不過是攢夠了失望,不想再管了罷了。
“其實,朕在很久以前,便已經想過廢太子了。”
炎文帝閉上雙眼,臉色陰沉道:“既然做不好太子,那就做個郡王,滾到封地做個富貴閑王。”
“可他不珍惜,他竟然敢聯合百官向朕施壓。看著百官臣服在腳下,為他求情的時候,朕看到了他臉上的狠戾和猖獗!”
“他以為他將群臣玩弄于股掌之間,卻不知道,真正被玩弄于股掌間之間的,從一開始就只是他罷了!”
“他,就是個傀儡!”
聽到皇帝話中的失望,賢妃也不由暗暗嘆了一口氣。
說是對太子失望,陛下又豈不是對自己失望呢?
如果不是他放手,將太子的教育交給那些太子太保,太師,小時候聰明睿智的太子,恐怕也不會走到今日這種地步。
“可是一旦案子牽扯到太子,唐逸要審真相必定驚天下,屆時皇族的聲譽怎么辦?”
賢妃微微皺眉,有些擔憂道:“而且陛下將案子都交給了唐逸,那他便會被推到風口浪尖,涉及太子和陛下的案子,他又該怎么解決呢?”
“一旦處理不好,大炎民心就散了。”
炎文帝哪里不知道這些?當晚密謀的時候,他也覺得太冒險了。
可魏淵說得對,是毒瘤就得切了,并且刮骨割肉將膿給清了。
案子由唐逸來主導,至少主動權還在手中,可如果是范庸來主導,那就不是冒險,而是絕地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