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主,”驚蟄小心提醒,“今天十五了。”
她在提醒今夜應去裴嬴川的梅苑。
云珈藍心下煩悶,“不去。”
反正有同心蠱,裴嬴川不會讓她死的。
頂多就是叫她吃點苦頭罷了。
“為什么不去?”
又一道聲音響起。
這次不是驚蟄,是裴嬴川。
云珈藍沒回頭,于是裴嬴川走了過來。
那步伐沉穩有力,每一步都像踏在她心尖上。
驚蟄識趣地退下,屋內頓時只剩兩人。云珈藍僵坐在妝臺前,從鏡中看見裴嬴川站在她身后三步之遙,玄色錦袍上還沾著夜露的濕氣。
”王爺有事?”她強作鎮定,手指卻不自覺絞緊了衣袖。
裴嬴川盯著她發間一縷翹起的青絲,眉尾微挑:“你還在生氣?”
“妾身難道應該高興嗎?”云珈藍道。
裴嬴川不答,只拿起驚蟄方才放在桌上的梳子,坐到云珈藍旁邊。
“我幫你梳頭。”
他罕見地沒有說“本王”。
這是在服軟嗎?
云珈藍撇了撇嘴,心想也沒有必要和他過不去,便微微低下頭,將長發呈現在他眼前。
裴贏川的手指穿過云珈藍如瀑的青絲,檀木梳齒緩緩滑過發梢,帶起一陣細微的戰栗。
”王爺何時學會伺候人了?”她強撐著譏諷。
裴贏川低笑一聲,溫熱的氣息拂過她耳畔:“本王怎么就不會了?”
梳子突然被擱在妝臺上,取而代之的是他修長的手指。他慢條斯理地將她的長發攏到一側,露出雪白的后頸。
云珈藍從銅鏡中看見他眸色漸深,薄唇幾乎貼上她裸露的肌膚。
”裴贏川!”她慌亂地想要起身,卻被他一把按回繡墩。
”別動。”他順著她的長發,”今日你推我的時候,可不是這般膽小。”
云珈藍耳尖通紅,眼睜睜看著他在鏡中俯身,薄唇輕輕含住她耳垂。一陣酥麻瞬間竄遍全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