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車內,裴嬴川將云珈藍小心地放在軟榻上。她的傷口仍在流血,身下的錦褥很快被染紅。
隨行的軍醫手忙腳亂地處理傷口,額頭滲出冷汗:“王爺,王妃傷得太重,恐怕”
一個女子,千里迢迢來尋他。還沒到地方,就弄了一身的傷。
她逞什么強?!
”救不活她,本王要你們陪葬!”
裴嬴川握住云珈藍冰涼的手,惡狠狠道。
就在這時,云珈藍突然劇烈咳嗽起來。
同心蠱將她的痛楚一絲不落地傳到裴嬴川身上。
“嬴川”臨海擔憂道。
裴嬴川雙目血紅,似一頭即將失控的猛獸,又似暴風雨來臨的前夕。他看了臨海一眼,又看了看云珈藍。
突然,裴嬴川將烏蟒劍重重一扔,大聲道:
“你自作什么主張?!你帶她來干什么?!”
裴嬴川第一次對長姐說了重話。
語氣匆匆,滿含怨怒。
臨海不可置信了一瞬。她本身脾氣就算不得好,如今本就煩躁,被裴嬴川這么一挑,當即也生起氣來。
“我自作主張?!你自己私下江南,連跟何柔嘉都道別了,獨獨沒有跟她道,你沒有自作主張嗎?!”
臨海越說,越覺得氣憤。
“裴嬴川,你已經二十有三了!也該通事理了吧?!夫妻之間,就算鬧別扭,就算吵架,你也不能不告而別,獨獨把她丟在府里啊?!”
裴嬴川本就說不過她,如今理虧,更覺擠不出話。
臨海的指尖快戳到裴嬴川頭上去了:“宸王對你有救命之恩,你照顧宸王妃,照顧宸王世子,我都能理解,但你要搞清楚誰才是你的王妃啊?誰家夫君出門,不跟自己妻子說,反而跟自己長嫂說的?”
“珈藍一個女子,在大慶舉目無親的。你要是不喜歡她,跟我說,我請旨叫你們和離,我帶她找個更好的大慶男兒,不好嗎?何必這樣叫人難受?”
“你說好不好,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