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緣分?!敝x彥舟覺得自己很會安慰人,“或許是緣分到了。”
裴嬴川看向漆黑的窗外,沉吟片刻:“本王以為,本王快把她忘了。”
松口與云珈藍的婚事,也是他想開始新的生活。
但這幾日的頭疾,又叫他頻繁想起她。
“你說,”裴嬴川道,“若渺渺知道,我沒有等她,而是娶了胡女為妻,她會不會生氣?!?/p>
謝彥舟實在不想跟他談論這種話題,頗有些壞心思地說:“放心吧,王爺。按您說的,渺渺姑娘與您差不了幾歲。女子十五便要成婚,想來她已經當娘了?!?/p>
“咔吧”。
裴嬴川手中的狼毫筆差點折斷。
“謝彥舟,”北安王深吸一口氣,“早知道在救你的時候,就把你毒啞了?!?/p>
謝彥舟悻悻一笑,良久道:“那你對王妃呢?”
裴嬴川幾乎沒有任何猶豫:“若她安分,我會保她一輩子富貴榮華。但是,我不會讓她懷上我的孩子?!?/p>
謝彥舟看向他。
裴嬴川堅定道:“這輩子,都不可能。就算有,我也會打掉。”
謝彥舟吸了一口氣,自顧自道:“王爺,你有沒有想過,云姑娘為什么是烏蘭人,卻熟知大慶詩詞?!?/p>
裴嬴川不以為然,道:“她母親原是大慶人?!?/p>
謝彥舟道:“就算生在大慶的貴女,也不是人人都能做出來那樣的詩詞的?!?/p>
“待到秋來九月八,”裴嬴川回想著少女說的那段詩詞,“我花開后百花殺上一個氣勢如此之盛的詩,我還是在皇兄即位的時候才聽到過。”
“憑臣的愚見,”謝彥舟道,“這首詩,非飽學之士無所出?!?/p>
“她身上的秘密很多?!迸豳ǖ?。
謝彥舟淡淡道:“云姑娘的脖頸上,紋著幾片蛇鱗?!?/p>
裴嬴川冷哼一聲:“她什么都往身上紋?!?/p>
謝彥舟道:“云姑娘再喜歡紋,也只會紋一些她認為重要的東西。臣那日見了她,就讓人去查這件事了?!?/p>
裴嬴川瞇起眼睛看他:“查出什么了?”
謝彥舟一字一頓:“查出來,她在七歲的時候,就給烏蘭王的寵妃下了笑蠱。讓那個寵妃笑了三天三夜,精疲力盡而死?!?/p>
裴嬴川的神色愈來愈凝重。
“也就是說,她至少在七歲之前,就已經玩蠱了。而她脖頸上那幾片蛇鱗,是她被陷害推入蛇窟,好不容易爬出來后,將咬穿她小腿的蛇做成蠱留下的?!?/p>
一個將仇人的腿骨做成簪。另一個將仇人的毒蛇做蠱。
從某種程度上講,他們是一類人。
裴嬴川笑了一聲:“有意思?!?/p>
臨海公主一腳踹開府庫大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