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唔放開!”云珈藍掙扎間扯落了蒙眼的絲帶。
光線照入的剎那,一雙骨節分明的手瞬間遮住她的雙眸。
云珈藍在他的掌下眨了眨,纖長的睫毛剮蹭得他一陣戰栗。
但緊接著,她就感覺到了一陣痛意。
他竟就這么進來了!
猛撞的索取近乎將她撕成兩半。
“住手!”她呵斥道。
控制不住的淚滴落滿了他的掌心。
“由不得你。”他道。
臨海把云珈藍帶回了自己私宅醫治。并囑托侍衛,裴嬴川只要敢靠近,就把他打出去。
三天后。
云珈藍每日被鎖在公主府養傷。她一邊樂得清閑,一邊讓自己死士收集消息。
那夜,因著裴云宣在,她沒讓死士露面。
一個異國公主,在大慶養著死士,一旦要大慶皇室瞧見,后果不堪設想。
若在那夜死了,她還能為烏蘭搏個美名。
只是——
裴嬴川竟然真的一次也沒來看過她!
這兩日,臨海憤憤地跟她說了許多,她也知道裴嬴川被拒之門外了。
但他竟真的一次不來么?連句話也沒有?
云珈藍越想,越覺得氣餒。
本來還想著給他做胡餅的,如今想來,還是算了!
幸好死士給力,很快調查到蘇州郡守有一家私院,里面有個從不示人的密室。
里面大概率有鬼。
云珈藍決定私訪,等拿到證據后,就甩裴嬴川幾巴掌,然后偷偷摸摸回燕京,自己搶了頭功。
到了子時,云珈藍便換上了一身夜行衣。臨海長公主府的守衛對她形同虛設。那些明崗暗哨的位置,她這三天養傷時早已摸清。
”公主,真的不用奴婢跟著?”驚蟄壓低聲音問道。
云珈藍將銀簪別進發髻,搖了搖頭:“人多反而容易暴露。”她摸了摸腰間暗袋,幾只沉睡的蠱蟲在瓷瓶中輕微震動,”你帶著死士在外接應便是。”
月色被云層遮蔽。云珈藍輕盈地翻出圍墻。
她的傷口還未痊愈,動作間肩胛處傳來隱約刺痛,但她只是皺了皺眉,腳步不停。
蘇州郡守的私宅坐落在城西富貴坊,高墻深院,守衛森嚴。云珈藍蹲在對面的屋脊上觀察片刻,唇角勾起一抹冷笑——明處四個護衛,暗處還有兩個,這般陣仗,說沒鬼誰信?
她從瓷瓶中倒出四只通體碧綠的小蟲,放在掌心輕輕一吹。那蟲子展開透明翅膀,悄無聲息地飛向宅院。不過半刻鐘,站在門口的護衛便開始打哈欠,一個接一個軟倒在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