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第一個,”云珈藍道,“若我陷入危險,我要你及時救我。”
“準,”裴嬴川道。
“第二個,我要你的扳指。”
裴嬴川再次道:“這有什么,準了。”
云珈藍緩緩吐息:“至于這第三個我要你,陪我同寢。”
裴嬴川摩挲杯沿的指尖一頓。
他還沒有說話,云珈藍已然抬起酒杯,蔥白指尖摩挲過杯沿,最后送到唇邊,小小抿了一口。
裴嬴川不知道她有沒有喝下去,但他胸中忽然涌起一股煩躁。
他拽住她的腕子,道:“別喝了,放下。”
云珈藍彎眸,眼中霧蒙蒙的。
“云珈藍,”他捏住她的下頷,想將她牙關破開。
“大南鳶西宸宮公主到——”
司禮太監的聲音再次響起,眾人紛紛起身迎接。
齊燼雪一襲玄色織金騎裝,腰間配一柄烏鞘長劍,大踏步踏入殿中。她眉鋒眼利,行走間攜一股百花肅殺之氣,與滿殿綺羅珠翠的貴女們截然不同。
“歡慶南鳶大公主凱旋!”
眾人紛紛起身。齊燼雪側眸看向眾人,在裴嬴川身上多停留了幾息,最終落在云珈藍身上。
云珈藍規規矩矩地行禮。齊燼雪收回目光,往上座走去。
“公主說了,我們是家宴,”齊燼雪身邊婢女道,“大家不必拘禮。”
齊燼雪有軍功傍身,得皇帝倚重,是在場唯一一個可以和裴嬴川平起平坐的。眾人對她也格外尊敬些。他們又回到席子上。
寒暄了半刻,一道熟悉的聲音突然響起。
何柔嘉由婢女扶著,“公主的豐功偉績,實為天下女子的表率,史官該好好提筆,記下公主的風姿。”
她說罷,一旁的慶王附和:“嫂嫂說得極是。”
他看向云珈藍:“早前聽聞烏蘭公主極其善歌舞。然而歌舞在我大慶,不過是三教九流。想做真正的燕京貴女,還得會詩詞歌賦才行。”
裴嬴川冷笑道:“慶王好大的臉面,敢叫北安王妃給你作詩。”
“不是給我作詩,”慶王笑道,“是給公主作。公主定國安民,難道還配不上一首詩嗎?”
齊燼雪直直看著云珈藍,“北安王妃意下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