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便是回門宴。此次烏蘭國王和王妃見過了兩位公主,就會返回烏蘭。
回門宴本是中原人的習俗。因著烏蘭近年一直被大慶同化,這才有了女子回門這一說。
上一世,裴嬴川對云綾羅無喜無怒,只當她是個不起眼的物件,回門宴自然也沒有陪她來。叫云綾羅丟盡了顏面。
“盤下來的鋪面,”云綾羅柔柔挽著林子昂的手臂,“就說是你出錢弄的。叫我們在父王母后面前,好好長一回臉。”
這種白得的便宜,林子昂自然不會拒絕。他寵溺地捏了捏云綾羅的臉頰:“好綾羅,我自當盡力。”
云綾羅點頭。她笑著問婢女:“叫你去探北安王府的動靜,如何了?”
婢女道:“大公主前幾日,讓宸王妃直接嘔吐不止。”
云綾羅嘴角扯出一抹笑:“北安王最討厭別人惹是生非,也最在乎那個何柔嘉,想必此時,已經厭惡極了云珈藍。”
她轉頭看向林子昂:“明日煩請夫君好好配合綾兒。”
……
天色漸晚,云珈藍清點完回門要帶的東西,便去內室沐浴。等沐浴完畢,已經月上三竿。
驚蟄捧著檀木匣子進來時,云珈藍正倚在軟榻上,用軟紗擦拭著濕漉漉的長發。
”公主,王爺差人送來的。”驚蟄將匣子放在案幾上,神色復雜,“說是請您裱在榻頭。”
云珈藍眼尾一挑,好奇地支起身子:“拿來我看看。”
她指尖一挑,掀開匣蓋——
一卷泛黃的絹畫靜靜躺在其中,展開的剎那,滿室旖旎。
這卷畫一共七折,每折畫中的男女都在交纏,姿態各異,筆觸細膩到連肌膚上的薄汗都清晰可見。
云珈藍盯著畫,耳朵瞬間紅了起來。
她雖是個不受重視的公主,但上輩子好歹也當上了丞相夫人,還沒有登徒子敢拿這種腌臜物來逗弄她!
驚蟄正要安慰云珈藍,卻見后者忽然從妝奩里取出一盒朱砂,蘸了羊毫,直接在畫上添了幾筆——
云珈藍的母后是中原人,琴棋書畫樣樣精通,所以云珈藍畫起中原畫也算得心應手。
幾筆下來,畫中男子被她改成了裴嬴川的模樣。
“聽王爺的,掛在床頭。”云珈藍將筆和朱砂扔到一邊,“明日回門后,叫他來看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