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,裴嬴川醒來時,身側已經無人了。
云珈藍坐在梳妝臺前,正自己用篦子梳著長發。見他醒來,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。
眼神中的疏冷,又如前幾日一般。
“怎么了?”裴嬴川心中一緊,問道。
云珈藍默然。她想起裴嬴川昨日快要溢出靈魂的愛意,心中憋悶。
好煩。
原來大慶戰神愛一個人的時候是這樣的。
“沒什么。”她調整好心情,“起身吧,太后已經在主院了。”
裴嬴川掀開被褥,走到輿洗盆前。
盆中早已打滿了熱水,還撒了幾個清洗干凈的花瓣。
他利落地洗完臉,用汗巾擦拭著手上水珠。過了一會兒,見云珈藍不說話,又抬眸去看她。
云珈藍果然在看他。就算他看了回來,也沒有錯開目光。
“怎么了?”裴嬴川發問。
云珈藍道:“你昨夜說夢話了,知道嗎?”
裴嬴川沉默了一瞬,在“好丟臉不想說話”和“問清楚”之間糾結了一下,最終選擇了后者:“說的什么?”
云珈藍挑眉:“你不記得了?”
裴嬴川一怔:“一個夢而已,我該記得嗎?”
他不是故意打太極,他是真不記得了。”
“好吧。”云珈藍道。
裴嬴川心中一緊,道:“我說了什么?”
云珈藍給自己挽了長發:“沒什么。你說,雞翅膀真難吃。”
裴嬴川:“”
云珈藍沒再搭理他,轉身先走了出去。
辰時二刻,王府主院。
云珈藍踏入主院時,晨露還未散盡。她刻意放慢腳步,讓自己存在感更低些。
”王妃,”白靈立在廊下,目光在她脖頸處逡巡,“太后等您多時了。”
云珈藍點點頭,走到太后面前。
“母后萬安。”她福身行禮。
西太后正在修剪一盆蘭草,金護甲劃過葉片發出細微的沙沙聲。聽到問安,頭也不抬道:“起得倒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