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珈藍耳尖通紅,眼睜睜看著他在鏡中俯身,薄唇輕輕含住她耳垂。一陣酥麻瞬間竄遍全身。
“你很喜歡小孩子?”云珈藍顫抖道。
裴嬴川情難自禁地抱住她,在喉嚨里發(fā)出一聲悶悶的“嗯”聲。
“那”云珈藍開口。
她很想說,給他生一個也不是不可以。
大不了臉皮厚一點!
她還沒有說完,裴嬴川又道:“你有沒有想過,皇兄為何把你指給我?”
和親女子嫁給親王的先例不是沒有。但那一般不是皇帝年歲太長,或后宮太過充盈,才會有親王和親。但是裴天佑明顯兩條都不符合。
云珈藍揣摩道:“難道是他知道你討厭胡人,故意羞辱你?”
裴嬴川搖搖頭,道:“他不止這么想的。”
說罷,他坐到榻沿上,拉著云珈藍的手卻未松:“一則是想看我是不是會暴怒殺掉你,他好有理由跟烏蘭開戰(zhàn)。二則是”
裴嬴川閉上眼睛:“有異族血脈的幼子無緣皇位。”
云珈藍心中一凜。雖然她不確定裴嬴川是否有此心,但這次和親對裴天佑來說,真的是百利而無一害。
只這一點,就能想到裴嬴川有多憤恨。
方才想給他生子的荒誕想法頃刻間消滅。云珈藍合上眼眸,再次睜開時,又恢復(fù)了令人發(fā)指的清明。
原來,這也是他之前不愿意跟她同寢的原因之一。
可是,這幾天,裴嬴川為什么又愿意了呢?
是想利用她什么嗎?
”王爺告訴我這些,是想讓我明白自己的處境?”她抽回手,聲音冷了下來。
裴嬴川注視著她瞬息萬變的表情,忽然伸手撫上她的臉頰:“我只是不想你被蒙在鼓里。”
云珈藍偏頭避開他的觸碰:“多謝王爺坦誠。妾身會謹記自己的身份。”
窗外傳來楊致咯咯的笑聲,襯得室內(nèi)更加寂靜。
裴嬴川沉默了一會兒,突然掀起眼皮:“讓驚蟄備好熱水,今夜本王宿在這里。”
這兩日,裴嬴川不著家,他們已經(jīng)又幾日沒有同房了。
云珈藍倒沒有拒絕,只掀簾,吩咐驚蟄完成后續(xù)事宜。
入夜,王府眾人漸歇。
裴嬴川給了她這個月的解藥,自己抱了被褥睡在地上。只是這次,竟比之前任何幾次同房都要沉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