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求求你,救救孩子。大夫說他得了極罕見的病,要宮里的藥才能治。”
“你不是說他是權(quán)貴嗎,是天潢貴胄嗎?一定有辦法救廷兒,求求他,救救我們的孩子”
“夫人,”謝府的老管家實在看不下去了,走了出來,“謝大人不在燕京。”
云珈藍(lán)的眼淚滾滾而下,落在廷兒發(fā)燒的臉上:“他不在燕京,那我該找誰?求求您,指條明路。”
老管家嘆了口氣:“夫人,不是我見死不救。只是這孩子先天不足,看這面相,就算是華佗在世,也無濟(jì)于事了啊”
他的話還沒說完,旁邊突然傳來馬屁的嘶鳴。
一個身穿皇室黑袍的男人縱馬而來。他戴著紋路繁雜的面具,長發(fā)散在肩頭,肩上還冒著血。
男人看了看云珈藍(lán),嘴唇抖了一下。緊接著,老管家湊了上去,跪下道:“參見北安王!”
前世的她與裴嬴川交集不多。但她當(dāng)時聽到是皇室親王時,還是厚著臉皮跑到他面前,跪到地上。
“求求王爺,救救我的孩子!他還那么小”
前世的裴嬴川看了看四周,突然合上眼,沒有理她,只對老管家道:“后面有人,幫我處理了。”
說罷,便頭也不回地走入府中。
老管家忙應(yīng)聲。他在進(jìn)府之前,又看了云珈藍(lán)一眼。
“夫人,放棄吧。你還年輕”
說罷,便搖搖頭。
大門緊閉,將她最后的希望隔絕。
回憶至此,云珈藍(lán)嗚咽一聲,眼淚再次滾了出來。
她猛地睜開眼,大口大口地喘著氣。待一切平靜下來時,她注意到裴嬴川不知道何時進(jìn)了她的屋子,正緊緊地抱著她。
月光下,他似乎已經(jīng)入夢。
云珈藍(lán)抬手,自己將眼淚擦去。其實,她并不恨裴嬴川前世沒有出手相救。救人是情分,不救是本分,廷兒跟裴嬴川又沒有關(guān)系。
而且前世一直對外宣稱廷兒是林子昂的孩子,林子昂又站隊裴云宣,跟裴嬴川已然是政敵。
若救了,不知道會給裴嬴川帶來多大的麻煩。
雖然這么想著,云珈藍(lán)依舊難掩心中悲慟,好容易擦凈的淚再次涌了出來。
裴嬴川終于醒了。他低頭看向云珈藍(lán),蹙眉問道:“怎么哭了?”
云珈藍(lán)往他的懷里縮了縮,小聲道:“沒事。”
手里卻捧著裴嬴川的衣袖,把他的衣料當(dāng)帕子擦淚。
裴嬴川罕見地沒有嫌棄她,只是扣住她的后腦,有一下沒一下地?fù)崦拈L發(fā)。
“不哭了。”
“我陪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