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你”云珈藍氣結,伸手推他,”離我遠點。”
裴嬴川紋絲不動,反而湊得更近。
他想了想云珈藍在城墻上宛如鬼魅,凌厲肅殺的樣子,又低頭瞧見她現在跟個小貍奴一樣的柔軟模樣,心情頗好:“方才裝睡的時候,怎么不讓我離遠點?”
云珈藍語塞,眼珠一轉,忽然抬腳就踹:“登徒子!”
裴嬴川早有防備,長腿一壓,輕松制住她不安分的動作,似笑非笑:“蓄意謀殺?”
”裴嬴川!”云珈藍又羞又惱,伸手去掐他胳膊,“你再胡鬧,我就——”
”就怎樣?”他挑眉,故意把臉湊得更近,“再暈一次?”
云珈藍氣急,忽然張嘴,一口咬在他肩膀上。
”嘶——”裴嬴川吃痛,卻也不躲,任由她咬著,低笑道,”屬狗的?”
云珈藍松口,得意地揚起下巴:“活該!”
裴嬴川看著她這副張牙舞爪的模樣,忽然低笑出聲,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:“牙尖嘴利。”
云珈藍拍開他的手。兩人對視了幾息,裴嬴川道:“本王雖于蠱不通,卻也大約聽過制作藥人需要費心耗氣,你煉了這么多,會不會對身體有影響?”
云珈藍聞言,摸摸自己心口。
煉制藥人是逆天而行,每次使用這個蠱術,都會耗費心力,粗略算下來,還會削減壽元。
似是察覺到她的想法,裴嬴川坐下來,蹙眉看向她:“對身體真的有影響?”
云珈藍想搪塞過去:“還好。頂多削減一兩年壽元罷了。”
裴嬴川握著她的手的指尖一顫。
他略略蹙眉,道:“頂多削減一兩年壽元,云珈藍,你自己知道自己一共有多少年活頭嗎?”
云珈藍以為他在促狹捉弄自己,道:“反正比你活的久。”
北安王聞言,沉默了幾息,最后扯出一個安慰她的笑容:“吾妹雖笨,其壽如龜。”
云珈藍驀然瞪大雙眼,待反應過來他說了什么時,抄起來一旁軟枕,猛地往裴嬴川臉上糊去。
裴嬴川沒有躲,硬生生受了這一下。
周遭氣流驀地凝滯。云珈藍心如擂鼓,猛跳了幾下,卻看見裴嬴川將枕頭從臉上拿下來,抱在懷里,道:“怎么,惱羞成怒了?”
云珈藍氣得臉頰微鼓,伸手就要去搶:“裴嬴川!你罵誰是烏龜?”
他手臂一抬,輕松把枕頭舉高,讓她夠不著,還故意慢悠悠道:“本王可沒指名道姓,你自己對號入座,怪誰?”
“強詞奪理!”云珈藍撲過去,結果被他單手按住肩膀,動彈不得。她掙扎了兩下,發現力氣懸殊,干脆抬腳去踹他的小腿。
裴嬴川悶哼一聲,卻仍不松手,反而俯身逼近,眸中帶著促狹的笑意:“云珈藍,你是不是忘了,你現在可是個‘氣血兩虛’的病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