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還請長嫂讓道!”
說罷,便轉身,循著巡撫府的方向而去。
“你”何柔嘉氣得跳腳。
在轉身后,云珈藍似是想起來了什么。她停下腳步,側眸看向在一旁抖如篩糠的云綾羅。
“云珈藍!你——”
她的話還沒說完,就被強勁的掌風打得跌坐在地。
云珈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,道:“若他沒事,也就罷了。若他有事,我要你血債血償。”
說罷,拂袖離去。
一旁袖手看熱鬧的林子昂看向少女遠去的背影,眸色微深。
到了巡撫府,北安王的隨侍軍醫立即上前,為他包扎診治。
云珈藍好容易止住的眼淚又落了下來。
若是還是如前世那般,叫他落下咳血之癥,那自己與他,豈不都會成為案上魚肉?
“云珈藍,你太蠢了,”她在心里道,“重活一世,還是改變不了既定的命運”
裴嬴川躺在榻上,眉頭緊蹙,額間滲出細密的冷汗。軍醫剛為他施完針,又灌下一碗極苦的藥湯,此刻他渾身發燙,呼吸沉重,顯然毒性未清。
云珈藍坐在榻邊,指尖攥緊了袖口,指節泛白。
”王爺雖吃了姑娘的百毒丹,但此毒強勁,還有余毒未消,需得熬過今夜。”老軍醫嘆息一聲,”若高熱不退,恐怕”
”我知道了。”云珈藍打斷他,聲音沙啞,”您先去休息,我守著。”
軍醫欲言又止,最終拱手退下。
屋內只剩燭火搖曳,映得裴嬴川蒼白的臉忽明忽暗。云珈藍擰了濕帕子,輕輕擦拭他滾燙的額頭。
”裴嬴川”她低聲喚他,嗓音微顫,再次道,”你別死。”
榻上的人毫無反應,唯有眉心因痛楚而微微抽動。
若是因為她,叫裴嬴川去世,她會愧疚到死。
另一邊。
渺渺。
榻上的人眉心緊蹙,在心底呼喚。
是渺渺嗎?
裴嬴川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夢。
他看到一個女子在他身下哭泣。
裴嬴川素日禁欲自持,鮮少有人能入得了他的眼。
所以當他在夢里,近乎失控地要將一個女子拆吃入腹,揉入骨血的時候,他近乎僵直在原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