衣襟處三道裂痕猙獰如爪痕,金線崩斷處還掛著幾縷可疑的水跡。最觸目驚心的是前襟鑲嵌的十二顆南洋珠,竟被人用利器生生剜去,只余下毛糙的線頭。
”這絕非漿洗失誤?!痹歧焖{指尖輕觸傷痕,“快拿針線來?!?/p>
“夫人,”婢女不免擔憂,“這能行嗎?”
云珈藍想了想:“從我的陪嫁中,拿這幾樣東西來?!?/p>
另一邊,臨海公主指尖敲擊著案幾,眉宇間已染上幾分躁意。
何柔嘉眸光微閃,故作猶豫地輕聲道:“殿下息怒只是,這衣裳畢竟是御賜之物,珍貴非常。弟妹一向謹慎,就算去給嬴川拿東西,也該早拿來了才對?!?/p>
她頓了頓,聲音更低:“除非衣裳出了什么差錯,她不敢讓殿下看見。”
臨海公主眼神一厲:“什么意思?”
何柔嘉連忙垂首,語氣卻愈發意味深長:“妾身只是擔心那孔雀裘金貴,若是不慎損壞,或是被人動了手腳”
臨海心中煩躁漸盛:“我相信珈藍?!?/p>
何柔嘉道:“弟妹那樣的人物,自然不會出什么差錯。但底下人卻不一定了。”
臨海公主一把揪住路過家仆的衣領,鎏金護甲在他脖頸劃出血痕:“帶路!去府庫!“
家仆嚇得腿軟,連滾帶爬在前引路。臨海公主鳳目含煞,途經回廊時,她突然駐足,冷笑:”宸王妃倒是熟悉去府庫的路?“
何柔嘉臉色驟白,還未辯解,公主已甩袖疾行。
府庫朱門近在眼前,有家仆在外面守著。臨海公主道:”北安王妃可在里面?”
臨海自幼不受先皇喜愛,孔雀裘是父皇送給她的唯一一件東西。她珍惜無比。
家仆戰戰兢兢:“回公主,在”
她的語氣森冷:“讓開?!?/p>
家仆還算忠心,死死擋著門,給云珈藍拖延時間。
臨海心中的疑慮越來越大。
她抬手,直接一耳光甩過去:“狗奴才也敢攔本宮?”
“讓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