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燼雪看了謝彥舟一眼,很快又移開目光:“賞。”
立時有婢女端著各種金銀珠寶出來。謝彥舟看著滿盤珠寶,眼里卻閃過一絲落寞。
眾人沒有注意到,又張羅著敬酒用膳。
“欸,”一旁的武安侯小世子出生,“珈藍(lán)王妃不作詩了嗎?”
眾人似有似無地瞥了云珈藍(lán)一眼,又不約而同搖搖頭,回首寒暄。
裴嬴川看不出表情,只道:“裝作什么也沒發(fā)生即可,不必勉強(qiáng)。有我在,他們不敢議論你。”
云珈藍(lán)卻緩緩起身,指尖輕撫過案上白玉酒盞,忽而抬眸一笑:“既然諸位盛情,妾身不得不獻(xiàn)丑。”
殿內(nèi)霎時一靜。連正在布菜的宮女都停住了手,驚詫地望向這位“不知天高地厚”的西域王妃。
云珈藍(lán)作了一揖,迎著滿堂或譏誚或好奇的目光,徑自走到殿中那株半人高的珊瑚樹旁。
忽而一陣風(fēng)起,掀起少女烈火般奪目的衣裙。
她開口。
“待到秋來九月八,我花開后百花殺。”
“沖天香陣透長安,滿城盡帶黃金甲。”
此詩一出,萬籟俱寂。
何柔嘉手中的團(tuán)扇“啪”得掉到地上。
長信侯撫掌大笑,將一杯烈酒一飲而盡:“好詩!好氣魄!不愧為烏蘭公主,北安王發(fā)妻!”
其余賓客面面相覷。云珈藍(lán)的詩氣勢太盛,幾乎將何柔嘉的詠梅詩襯得黯然失色。更令人驚嘆的是,云珈藍(lán)竟敢在大公主面前吟誦這般狂放之詞,偏偏又挑不出錯處。
風(fēng)止,云珈藍(lán)的紅裙緩緩垂落。他們只知自己是胡女,卻不知她乃是扶持林子昂連中三元的狀元夫人。
別說是詩詞,就算叫她寫策論,也能立時寫出篇來。
只是————
陳述的聲音從后面?zhèn)鱽怼?/p>
“王爺,你怎么了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