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嬴川隨意道:“你的馬車怎么回事?”
云珈藍不想糾葛上何柔嘉。前世她明里暗里害了云綾羅這么多次,裴嬴川哪次給云綾羅撐腰了?自己明知結(jié)果,又何必找不痛快?
“或許只是意外,”云珈藍道,“公主沒有受傷即可。”
裴嬴川半信半疑:“你最好別給我耍什么花招。”
“何必呢?”云珈藍道,“我和王爺不過是契約夫妻。”
裴嬴川難得吃了癟。他看向云珈藍紅腫的手腕:“別去請安了,回頭我向兩位太后稟明情況。你隨我回府。”
說罷,他不顧云珈藍同不同意,兀自想將她帶走。
云珈藍往后躲了一下,道:“禮儀不可廢。夫君還是陪我去奉茶吧。”
裴嬴川聞言訝異。世人皆傳胡女粗鄙,不懂規(guī)矩。如今看來,她好像并不一樣?
……
另一邊,云綾羅一直跪到卯時。她的膝蓋近乎僵硬了,被婢女用熱毛巾敷了幾息,又被催著去給林母奉茶。
林母掀起刻薄的眼皮:“走路歪歪扭扭,成何體統(tǒng)!”
云綾羅暗惱,在心中嫉恨道:“死老太婆,等我成了誥命夫人,第一個就先藥死你!”
她皮笑肉不笑,給林母奉上茶:“母親安康。”
林母隨口喝了,叫丫鬟取出一對手釧,送給云綾羅。
云綾羅看見這對便宜的手釧,心里嫌棄,不由想起前世。
那時,自己念著西太后是裴嬴川生母,巴巴趕到了西太后宮中,卻被呵斥一通。
“按規(guī)矩,辰時一刻便要來奉茶,你誤了時辰不說,還因為北安王有私事,你就不管不顧,追他出門,叫外人看了笑話去!烏蘭到底是蠻夷之地!”
西太后呵斥完她,什么也沒給,就叫她自己走出宮去,丟盡了顏面。
想到現(xiàn)在是云珈藍面對這一切,云綾羅的心情又大好。
“這對手釧再廉價,也比什么都沒有強。云珈藍,你就等著受罰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