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珈藍聽完,忽而咬牙。
理智告訴她,應(yīng)當選第一條。
可是一想到那日他毅然決然地抱著何柔嘉離開,將她一個人丟在火海里的情形,她又莫名氣惱。她可以單純地把他當做孩子的父親,自己的夫婿,可是潛意識告訴她,她又不愿裴嬴川只把自己當成一個發(fā)泄的玩物。
難不成,離了他,還不能過了嗎?
“我選,”云珈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,“第二條。”
裴嬴川扣著她手腕的力道驟然一松,眼中翻涌的情緒像被冰封般凝固。戲臺上的鼓點越發(fā)急促,卻襯得這方寸之地死寂的可怕。
”好。”他聲音沙啞得不像話,松開鉗制后退半步,“如你所愿。”
云珈藍腕上還留著他指腹的溫度,雪膚上泛著紅痕。她攏了攏衣襟想遮住頸間咬痕,卻發(fā)現(xiàn)盤扣早在方才糾纏中崩落兩顆,只好用團扇虛掩著。
“妾身回去回稟太后。”她轉(zhuǎn)身欲走。
裴嬴川突然抓住她肘彎:“把話說清楚。”
他指尖在發(fā)顫,“你明知選第二條意味著什么。”
難道她就這么瞧不上他?
戲臺上的淫詞艷曲依舊在吟唱。但兩人之間卻是興味全無。
云珈藍賭氣般咬了咬牙:“當日說好的和離,就是和離。”
裴嬴川默然。
良久,猛地起身:“行,本王也不會做這種強迫行徑,你既然不愿,本王不碰你便是。”
“但是,”他又補充道,“若不是太后旨意,本王也不愿意碰你——”
云珈藍斂眸。
裴嬴川道:“不必你走,本王自己去回稟太后。”
說罷,抬腳將門踹開。
雕花木門瞬間四分五裂,往地上崩落。
云珈藍心情郁悶,頓覺這幾日,自己蠢得厲害。
兩人又開始了冷戰(zhàn)。
此次,就算是太后恩威并施,裴嬴川也不為所動了,甚至差點跟她翻臉。
第三日,宸王忌日。
宸王對裴嬴川有救命之恩,于禮義,于恩情,云珈藍都該去拜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