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句荒誕的話,裴嬴川記了二十年。
翌日。
裴嬴川練完兵,掀簾入帳。
他抬手解了護腕,皮革與金屬摩擦的發(fā)出銳響。
親衛(wèi)上前欲助,卻被他一個眼神釘在原地。
”滾出去?!?/p>
帳內(nèi)霎時空寂,只剩炭火噼啪。
他獨自站到銅鏡前,盯著鏡中自己,忽然對身后的陳述道:“云珈藍(lán)如何了?”
陳述囁嚅了半息,道:“王妃絕食了?!?/p>
“我不是叫你給她送了東西過去?”裴嬴川冷冷看著他,“你送哪里去了?”
“不是屬下忘了送,是王妃不吃??!”陳述道。
裴嬴川咬了咬下唇。
良久,道:
“別再叫她王妃。”
“那”
裴嬴川道:“喚她公主?!?/p>
陳述糾結(jié)了一下,最終點了點頭。
“遵命?!?/p>
丑時。
裴嬴川坐在案前,兵書攤開,墨字如陣,卻一字未入眼。
炭火漸弱,帳內(nèi)寒意侵骨。
如今臨冬,正是夜間最冷的時候。
他指節(jié)抵著眉心,眼底壓著暗涌的躁意。
柴房陰冷,她那般嬌氣的身子,如何受得???
”陳述?!彼蝗婚_口,嗓音低啞。
”王爺?”陳述候在帳外,聞聲立刻躬身進來。
”炭火?!迸豳ɡ渎暤?,”再添?!?/p>
陳述一愣,目光悄悄瞥向帳內(nèi)燒得正旺的炭盆,卻不敢多言,只低頭應(yīng)了聲”是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