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珈藍前世見過柔嘉幾次。因著林子昂的職位之便,她收集了不少柔嘉的勁爆秘辛。這位病西施仗著宸王遺孀的身份,為了自己和兒子,和很多權臣和貴胄都曖昧不清。
好一個“紅艷煞”。
那廂,柔嘉已經瞧見了云珈藍。她沒有料到云珈藍居然也會來等她,當即怔愣在原地。
新婚之夜是她故意叫裴嬴川出去,裴嬴川腰邊的荷包也是她以“躲災”為由,要求裴嬴川日日帶著。
她本欲以此激起新婦的嫉妒心,同裴嬴川作鬧,讓嬴川徹底厭棄新婦。沒想到這位王妃不但不接招,反而如此云淡風輕。
再觀云珈藍的容貌,不施粉黛卻極其艷美,眼尾斜飛著胭脂色,襯得烏蘭人獨有的細膩皮膚順滑若瓷,舉手投足間都是舉國供養的大氣與矜貴,將她襯得如鳳凰旁邊不起眼的梧桐小葉。
何柔嘉的眉眼間閃過一絲吃驚,她又轉頭看向裴嬴川見后者沒有嫌惡云珈藍的意思,心下驚慌。
如今,宸王戰死,宸王府日漸沒落。她的致兒又是個癡兒若失去裴嬴川的庇佑,他們母子二人就會成為案上魚肉。
可是,眼底驚慌很快被她很快掩蓋了過去。何柔嘉主動上前挽住云珈藍的手:“弟妹也來了?我不金貴,沒必要叫你親自迎我。”
“你是長嫂,她迎你是理所應當。”裴嬴川接話道。
云珈藍淡笑:“長嫂盡說胡話。金不金貴,從不是憑自己說的。”
柔嘉一哽。云珈藍反握住她的手,將她往正堂引去。
清晨空氣清新。何柔嘉坐到上首,接過婢女奉上的茶,道:“嬴川幼時,最喜粘著先夫。俗話說長兄如父,長嫂如母,若他能看見嬴川成親……”
云珈藍不用等她抬屁股,就知道她要放什么響屁。
前世柔嘉也是早早趕到王府,找云綾羅的晦氣,要云綾羅給她奉茶。云綾羅心氣高傲,哪里肯干?當即就跟柔嘉掐了起來。只是綾兒如此一來,不僅叫自己顏面掃地,還叫裴嬴川嫌惡至極。
云珈藍淡淡一笑,道:“宸王曾救過夫君的性命,間接來說,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。我該給嫂子奉茶。”
說罷,她就對驚蟄說:“快去將我們烏蘭的‘金砂熾露’拿來。”
驚蟄應聲,掏出早已經備好的烏蘭茶飲,采出幾粒放在茶壺中。接著用熱水一激,杯中就起了白沫。
驚蟄將茶飲倒在三小杯中。一杯遞給了裴嬴川,其余兩杯遞給了云珈藍。
只是在衣角蹁躚間,她早已在其中一杯中放下了一粒入水即化的藥物。
云珈藍和驚蟄對視一眼。前者端起其中一杯,奉在柔嘉面前。
“此茶是我烏蘭獨有的茶,千金難求。今日藍兒奉給嫂嫂,愿嫂嫂福壽安康……”
她等柔嘉接過,便捧起自己的茶杯,一飲而盡。
裴嬴川用手中銀甲試了毒,也不動聲色地飲盡,除了帶點辣意,倒也算極品。
“味道濃郁,尚可。”他評價道。
他的話還沒落地,旁邊剛喝了一口的何柔嘉突然猛烈的咳嗽起來。
“咳咳咳!!救命!”她扯住衣襟,猛然吐出一口猩血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