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脆的耳光聲在雪地里格外刺耳。那說話的貴女捂著臉踉蹌后退,不可置信地瞪著突然出手的云珈藍(lán)。
”我倒不知,”云珈藍(lán)慢條斯理地收回手,指尖在帕子上擦了擦,”大慶貴女都這般沒規(guī)矩,見了王妃不知行禮,還敢妄議皇室?“
她聲音不大,卻讓在場所有人都變了臉色。方才還趾高氣揚的貴女們齊齊后退半步,唯有云綾羅眼中閃過一絲怨毒。
”姐姐何必動怒。“云綾羅假意勸解,手指卻暗暗掐住身邊貴女的胳膊,”林妹妹不過是心直口快”
”心直口快?”云珈藍(lán)輕笑一聲,“那我今日也心直口快一回!林姑娘不過一個妾室生的庶女,誰給你的膽子在我面前放肆?”
林氏的臉色瞬間慘白。這是她最痛的傷疤——她娘不過是林府一個洗腳婢,趁主子醉酒爬床才有了她。
”你!”林氏渾身發(fā)抖,突然揚手就要打下來。
云珈藍(lán)早有準(zhǔn)備,正要抬手格擋,忽然一道墨藍(lán)色身影如鬼魅般插入兩人之間。
”咔嚓!”
骨頭錯位的脆響伴隨著林氏的慘叫響徹宮墻。裴嬴川不知何時出現(xiàn)在場中,單手扣著云綾羅的手腕,生生將她整條胳膊卸了下來!
“北、北安王”貴女們嚇得魂飛魄散,齊刷刷跪了一地。
云綾羅也嚇了一跳。裴嬴川怎么在這里?!
她看著裴嬴川如護(hù)摯寶般將云珈藍(lán)擋在身后,眼里立時閃過一絲怨毒。
為什么北安王這么護(hù)著這個賤人!
那邊,裴嬴川看都不看她們,轉(zhuǎn)身替云珈藍(lán)攏了攏狐裘:“冷嗎?”
云珈藍(lán)搖頭,瞥了眼疼得蜷縮在地的云綾羅:“王爺下手重了。”
”重?”裴嬴川冷笑,突然抬腳踩住云綾羅的裙角,”方才她們?nèi)枘銜r,怎么不嫌嘴賤?”
雪地上頓時洇開一片可疑的濕痕——林氏竟嚇得失禁了!
齊燼雪這才回過神,干巴巴道:“王爺,不過是姑娘家玩笑”
”玩笑?”裴嬴川瞇起眼,”那本王也與你們開個玩笑。”
他突然提高聲音,”來人!把這些不懂規(guī)矩的東西扔進(jìn)慎刑司,讓她們學(xué)學(xué)怎么跟北安王妃說話!”
”王爺饒命!”貴女們哭喊著磕頭,額頭在雪地上撞出鮮紅印記。
云珈藍(lán)輕輕拽了拽裴嬴川的袖子:“算了。”
裴嬴川低頭看她,眸中冰雪稍霽:“心軟了?”
”今日是來看陛下的。”云珈藍(lán)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慈寧宮方向,“鬧大了不好。”
裴嬴川沉吟片刻,突然俯身在她耳邊道:“那你自己罰。”
云珈藍(lán)會意,走到那群貴女面前:“既然管不住嘴,幫你們長長記性。”
寒光閃過,最前面那個貴女的左耳頓時血流如注——耳墜連同一小塊皮肉被生生削了下來!
”啊!”慘叫聲中,云珈藍(lán)慢條斯理地用帕子擦拭金簪,”下次再讓我聽見半個不敬王爺,不敬王府的字,割的就不是這一點了。”
裴嬴川眼底閃過一絲笑意,攬住她的肩:“解氣了?”
云珈藍(lán)靠在他懷里輕輕點頭,余光瞥見林氏正被宮人抬走,眼中滿是怨毒。她忽然想起什么,壓低聲音道:“綾羅怎么不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