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云寨的旗幟在風中獵獵作響。
夜風嗚咽,仿佛冤魂哀泣。
云珈藍疲憊地靠在桌邊,眼皮沉沉。
昨夜,裴嬴川的傷勢兇險,她守了一整夜,換帕子、喂水、擦汗,片刻不敢合眼。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,裴嬴川的呼吸才漸漸平穩。
她剛剛松氣,還未歇下,就聽到羈押韓飛的牢獄傳來燥亂。
于是,她不得不暫時離開了裴嬴川。
地牢陰冷潮濕。
韓飛雖然是裴嬴川他們抓來的。但慶王為了爭功,以皇帝密令壓她,偏要自己去審。
云珈藍樂得自在,隨他去了。
鐵鏈嘩啦作響,驚得墻角老鼠四竄。
“韓飛!”他一拍驚堂木,“說!青云寨的密道在哪兒?李武亮的老巢還有多少埋伏?”
韓飛嘴角滲血,卻咧開一個森然的笑:“慶王就這點本事啊?”
“找死!”慶王怒極,揚手讓侍衛抽了他一鞭,力道之大,打得韓飛偏過頭去。
韓飛啐出一口血,陰惻惻地笑:“您就是打死我,我也還是這句話。”
慶王臉色鐵青,猛地拔出佩刀,抵在韓飛脖頸上:“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!”
韓飛閉上眼,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。
云珈藍坐在角落的木箱上,神色淡漠,手中捏著一枚從韓飛身上搜出的毒丸,細細研磨。
她早料到慶王審不出什么。于是見到這幅場景,云珈藍也沒有多大波瀾。
“北安王妃!”慶王轉頭瞪她,“你就這么干看著?”
笑死,不是你偏要審訊的么。云珈藍心道。
她頭也不抬,語氣平靜:“十弟繼續,不必管我。”
慶王氣得額角直跳,卻又無可奈何,只能繼續對韓飛拳打腳踢。
云珈藍眸光微閃,她將研磨好的藥粉置于鼻尖輕嗅,眉心微蹙。
毒蠱不分家,她研究起來倒還算得心應手。
“七步斷腸散,還混了蝕心草?”她低聲自語,“難怪裴嬴川的毒發作得那么快。”
指尖沾了一點粉末,輕輕捻開,在燭光下泛著詭異的青紫色。
青云寨的毒,果然陰狠。
不過……
她唇角微勾,從袖中取出一枚銀針,蘸了藥粉,針尖漸漸染上黑色。
另一邊,慶王已經氣得七竅生煙,韓飛卻依舊咬死不松口,甚至譏諷道:“王爺,您這審訊的手段,還不如我們寨子里的小嘍啰呢!”
“你——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