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我林子昂寒窗苦讀十余載,才華橫溢,若非家世敗落,何至于處處受制于人?“
他袖手。
”北安王妃待我金榜題名,權勢在手,定會要你后悔今日行徑”
想罷,他收了眼里的怨恨,攏袖往林宅而去。
只是,在罵了云珈藍后,他的心里像是被什么捅了一刀似的。這讓他不禁有些煩悶。
罷了。
次日,裴嬴川休沐。
自從那次因為納妾之事冷戰(zhàn)之后,他就已經三日沒著家了。
若不是西太后委派白靈,一到下值就去軍機處堵他,他恐怕又會宿在外面。
“喚本王何事?”裴嬴川到達戲樓時,戲臺上正演著一出《牡丹亭記》。
杜麗娘水袖輕揚,唱腔婉轉。太后聽得入神,時不時跟著輕哼兩句。
而云珈藍正坐在太后身邊,服侍太后用茶。
裴嬴川默默看向她,又在她回首時不著痕跡地避開。
太后瞧見他來,眼底笑意更甚:“川兒來啦!快,白靈,帶他們小兩口去包廂!”
包廂?云珈藍一驚。
她只以為是太后想要看戲,才陪著來的。
誰知道太后竟然把裴嬴川也叫來了呢?
“快去!”見裴嬴川和云珈藍都不情不愿,太后又催道。
“是。”云珈藍斂眸,起身行禮,站到白靈身后。
白靈笑著看向裴嬴川。
裴嬴川別扭了很久,最終繃緊肩膀,大步走了過去。
到了地方,包廂門”咔嗒”一聲合上。
云珈藍的指尖無意識地絞緊了帕子。這間雅室比想象中狹小許多,四壁掛著暗紅色紗帳,一張軟榻占了半間屋子,榻前小幾上擺著幾樣精致點心和一壺酒。
戲臺上的唱詞忽然變了調子。
”呀﹣﹣郎君輕些”
嬌媚入骨的女聲刺破紗簾,云珈藍渾身一僵。這哪是什么《牡丹亭》,分明是坊間最露骨的秘戲!她猛地轉頭看向裴贏川,對方也正盯著她,眸色深得嚇人。
”母后這是”她呆在原地。
裴贏川突然大步走向房門,用力拉了拉,紋絲不動。
”鎖了。”他聲音沙啞。
戲臺上的動靜越發(fā)不堪入耳,女子嬌吟混著男子粗喘,間或夾雜著肌膚相觸的黏膩聲響。云珈藍耳根燒得通紅,前世今生她都未曾聽過這般露骨的戲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