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洵決定睡覺。
只要睡著,就能屏蔽對外界的感知,就算發生再糟糕的事,等睡醒再說。正如那句,逃避可恥但有效。
她想的很簡單,但高估了自己的身體感知能力,低估了對方的手段。
伴隨一聲悶響,林洵大腿內側傳來火辣辣的痛意。
本來幾近于無的抽噎變成了啜泣。她想合上腿,但此刻身體被壓制的連手指都無法移動,更別提腿了。她睜開眼睛,不期然接觸到秦慎介的目光后,又立刻閉上眼睛,緊緊抿著嘴唇。她不想發出聲音,但是對方對著她的腿又扇了一巴掌。
“你有病啊?做就做,你打我干嘛?”
連續被扇了兩次,即使林洵脾氣再好,也受不了了。這一刻她真希望自己能化身高達,把討厭的人全都突突突打死。
看她終于睜開眼睛,秦慎介停下動作,思索幾秒:“是直接做?”
蒼天啊,這種問題我怎么會知道啊!
要不是動不了,林洵估計就要跪地哀嚎了。雖然上過生理課,但是她當時聽課重點放在避孕知識。具體過程她沒怎么聽,畢竟在她看來這種事就應該男方負責,她躺著當尸體就行。
打死也想不到她會碰上秦慎介這種雖藝不高卻膽子大的人。
怎么這么離譜啊。
模模糊糊中,她想起來“愛撫”這個詞,但是——
啊啊啊,好惡心。
“隨便你。”
被這么一打岔,林洵不想再哭了。除了耗費力氣,流眼淚什么用處都沒有。她又閉上眼睛,在心里數羊,希望自己趕緊睡著。
她知道失去視覺之后,人的其它感官會變得更為敏銳,所以她開始胡亂想些別的東西,比如用不同指示劑測溶液酸堿度的操作步驟。
但她的思緒不停被打斷。
比如帶著涼意的手掌觸碰她的脖子時刻,對方像是在研究哪里最好掐;然后那只手又挪到了她的肚子,有點像很小很小的時候,媽媽喂她吃飯總愛碰一碰她的肚子,說“讓我摸摸洵洵肚子飽了沒有”的那種感覺。
秦慎介的手指仿佛一把手術刀,一副隨時準備在她身上劃幾下的架勢。這種不知道何時降臨的恐懼讓林洵想起了水滴刑。
被上就被上,搞這么多花里胡哨的干啥啊?她剛想睜眼說“你能不能快點”,但轉念一想,也許對方也不知道怎么做,和發生性關系相比,被單純觸碰一晚勉強還能接受。
雖然后者也挺痛苦。
就在她逐漸習慣身體上那塊不斷滾動的冰塊、準備安心睡覺的時候,有什么滾燙的東西碰到了她的腿根。
林洵不自覺睜眼往下身看去,在看清那是個什么東西后,原本就紅透了的臉幾乎要滲血。她飛快閉上眼睛,滿腦子都是“我的眼睛臟了”。
人為什么要有那種惡心的器官?更可怕的是,一半的人都有那種東西,所以一半的人都很惡心……
雖然知道都這種時候了,說話肯定沒用,但她還是控制不住:“能不能別做啊,我……害怕……”
其實是惡心,但她不敢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