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鳶心情復雜。
顧淮凌眼神壓了過來,語調寒涼帶著警告,“顧璟初。”
他恍若未聞看著沈鳶執拗問,“嫂嫂認為這個孩子該留嗎?”
他語氣凄寒,想到前世她同他那個未出世的孩子,心口密密麻麻的疼。
“若是你的孩子自然該留。”沈鳶指尖蜷縮在一起臉色有些差。
林婉茵的模樣讓她想起前世的自己。
傻,且不值得。
“好。”顧璟初痛苦地閉上眼睛。
直到回府沈鳶臉色都不太對。
顧淮凌屏退下人,帶她回房。
他拉著沈鳶走到鏡前,讓她坐下。
沈鳶仰眸,目光盡是不解。
顧淮凌一手執筆蘸了胭脂,一手輕抬女子下頜,“夫人,別動。”
他聲音低低沉沉不帶情緒。
筆尖一點冰涼落下,沈鳶心中驀地一緊。
銅鏡里男子執筆極穩,目光認真凝視著她的眉心。
額間觸感褪去,顧淮凌放下筆,貼在沈鳶耳畔輕聲說:“夫人,你看。”
銅鏡內,一朵扶桑花在她眉心綻放。
沈鳶面露疑惑。
男子只對她才有的溫潤聲音響起,“扶桑象征破曉和希望,愿我的阿鳶不念前世,只看今生。”
一股暖流從心口劃過,沈鳶眼眶熱得發疼,淚緩緩落下。
顧淮凌扶著她的肩,一點一點吻去她臉上的淚水。
沈鳶把頭埋在他懷中,帶著啞然的哭腔,“顧淮凌你怎么這么好。”
顧淮凌在她青絲間吻了吻,“以后,我每日都給夫人畫花鈿可好?”
他眸色認真,沈鳶卻覺得每天畫過于麻煩。
她拉起他的手往心口按去,輕聲說:“夫君的花鈿已經畫入妾身心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