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自幼被祖父教導(dǎo),要端方自持,要扛起顧家門楣。
這些他做到了,如今他卻想要一人。
都說強扭的瓜不甜,可甜不甜的,只有自己啃了才知道。
沒人知道,褪去外表的他,有一頭即將沖破牢籠的巨獸,被他壓制很久了。
等顧淮凌走后,沈鳶又睡了將近一個時辰,才醒來。
她腦子昏昏沉沉,根本不記得昨日發(fā)生了什么。
桃子端著一碗湯藥走了進來,琥珀色的湯藥在碗里晃晃蕩蕩,湯藥熱氣緩緩蒸騰,沈鳶覺得一個屋子都是霧蒙蒙的。
“姑娘,您總算醒了,您不知道昨日您發(fā)了一夜高熱,奴婢快擔(dān)心死了?!?/p>
“高熱?”沈鳶動了動身子,渾身酸痛告訴她,昨日她的確病了。
“辛苦桃子了,你把藥放下去歇會。”沈鳶看向桃子,想必這丫頭照顧自己定是一夜沒睡。
“哪辛苦奴婢啊,昨日是首輔大人守了姑娘一夜。”
“幸虧首輔大人,昨晚前來,讓三九帶我去請陳老,這才沒耽誤姑娘的病情?!?/p>
顧淮凌又守了她一夜?
沈鳶腦子有些暈。
“要奴婢說,還是首輔大人好,昨日得知姑娘病了,急得不得了?!?/p>
“凡事還親力親為,連給姑娘喂藥擦拭,都是首輔大人親自來。”
桃子越說越滿意。
沈鳶聽到擦拭兩字時,下意識看了自己中衣一眼。
是她想的那樣嗎?
“姑娘,您的臉怎么還那么熱?可是又燒了?”桃子看著沈鳶臉和昨日一樣紅,連忙關(guān)心道。
“沒有?!鄙蝤S搖頭,心亂得不動聲色。
燒了一夜,沈鳶連午膳都沒有胃口,吃了幾口便讓桃子撤了。
“把我鏨刻工具拿過來。”沈鳶突然想到之前,顧淮凌送的那塊玉璞。
那玉璞,玉質(zhì)冷硬通透,要是雕成玉佩應(yīng)是和他極為相配。
她正想得入神,身后突然傳來一聲輕咳。
沈鳶眉眼染上一絲燥氣,她轉(zhuǎn)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