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鳶還沒跪,就被顧淮凌攔下了。
他面色寡淡看著兩人,“侯爺若無事便可回去了。”
顧侯爺嘆息一聲,給了沈鳶見面禮后,便自行離去了。
侯夫人訕訕一笑,從腕上褪下一個鐲子遞給沈鳶,“我的一點心意,別嫌棄。”
在如今的顧淮凌面前,她連自稱母親都不敢。
生怕惹怒眼前人,追究以往自己苛待他之事。
顧老夫人不耐地擺了擺手,“好了,東西送了就回去吧。”
侯夫人陪著笑,想起今日侯爺吩咐她的事,還是開口說道:“是母親,侯爺說侯府好不容易有件喜事,今晚想闔家團圓在母親這里一起用膳。”
顧老夫人看向顧淮凌。
顧淮凌面上沒什么表情,就這副寡淡的樣子讓屋內瞬間安靜下來。
沈鳶悄悄拉了拉顧淮凌的手,看向侯夫人,“那就聽父親的。”
她聲音含著笑,連顧淮凌面容都松動了下來。
“原來都在啊,大哥娶親這么大的事,為何要把我支走?”一道不睦的聲音,從屋外傳來。
顧璟初披著暗紅色披風,從外走了進來,他視線落在沈鳶身上。
女子穿著一襲霞色云錦衣裙,裙擺繡著各色彩寶,珍珠流蘇垂在鬢邊,臉上還帶著初為人婦的嫵媚。
今日陪在她身側的本應是自己,是顧淮凌橫刀奪愛占了他的鳶兒。
顧璟初盯著沈鳶突然低笑出聲,他躬著身子肩膀隨著笑微微抖動,再后來便是大笑。
“嫂嫂。”顧璟初從牙縫里擠出這兩個字,一口鮮血從嘴中噴出,整個人直直倒了下去。
顧淮凌臉色淡漠地看著顧璟初,“來人,世子路途勞累,把他帶下去。”
沈鳶想到顧璟初眼神,有些不明白,他究竟在執著什么?
顧淮凌走上前,牢牢握住沈鳶的手,給她以無聲的寬慰。
顧璟初醒來時,身邊空無一人。
他一想到沈鳶在顧淮凌懷中綻放的無限風情,就憤怒地想殺人。
“嘩啦——咣——”屋內東西被他砸了個稀巴爛。
青木守在外面嚇得不敢進去,他也不敢驚動侯爺和夫人,只能去請林姨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