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婉茵忍著雙腿顫意,從床上走了下來。
她看著顧璟初那雙幾欲噴血的眸子,嘲諷一笑,“表哥剛才不也挺享受,我這會腿都是軟的。”
顧璟初恢復了幾分力氣,下床伸手掐住了林婉茵的脖子,“找死。”
林婉茵被他掐習慣了,眼里毫無懼意。
死豬不怕開水燙威脅道,“掐死我,世子書房那幅畫就會公布于眾,到時你的好嫂嫂,怕是會被流言逼死。”
“賤婦!”顧璟初雙目赤紅,抬腳就朝林婉茵腹部踹去。
他語氣陰冷而殘忍,“賤婦,不是想要孩子?這一生我都不會讓你有孕。”
“少夫人當心!”見人影飛出,顧老夫人身邊的嬤嬤立刻護在沈鳶身前。
顧璟初心頭一跳,轉身就對上了沈鳶那雙過于平靜的眼。
眼中暴戾瞬間消失不見,取而代之是一種驚慌失措的難堪。
林婉茵蜷縮在地上捂住肚子,一口血沫從嘴里吐了出來。
顧璟初衣衫不整,脖子上還有幾道女子的抓痕。
屋內香氣甜膩,明眼人一看都知剛才發生了什么。
“桃子,把人抬去偏廂,請府醫過來。”沈鳶立于門口,逆著光臉上覆了一層霜色。
“鳶兒,我。”顧璟初張了張嘴想解釋。
“閉嘴,鳶兒也是你叫的,林姨娘縱千般不是自有家法處置,你竟親自動手打一個弱女子?二弟你良心去哪了?”
沈鳶一字一句堪稱疾言厲色!
她眼里的鄙夷和失望,讓顧璟初喘不上來氣。
“是這個賤婦給我下藥,非要和我行歡好之事。”顧璟初咬牙解釋。
沈鳶眸色未變,“我無意探聽二弟房門之事,只一句話既然當初納了林姨娘,你就該好生相待。”
顧璟初眼底閃過一絲自嘲,臉色青白交加,嘴唇翕動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。
鳶兒根本沒意識到,是林婉茵那個賤婦給自己下藥。
在她眼中,自己什么都是錯,自己從頭到腳都是不堪。
府醫來得很快,沈鳶現在走不合適卻也不好一直在這。
她朝身側嬤嬤吩咐,“嬤嬤你去請侯夫人過來。”
偏廂內彌漫著草藥的苦澀氣。
府醫對身鳶行了一禮,聲音壓得極低,帶了一絲嘆息,“少夫人,林姨娘被傷了根本,日后怕是再難有孕了。”
林婉茵奄奄一息躺在榻上,聞言她整個人僵在那,再難有孕四個字如同冰錐扎入她的耳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