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這樣吧。
就當這一切,是南柯一夢,夢醒她也該離開了。
一塊石頭從心上卸下后,便成了一個窟窿。
沈鳶不知道自己怎樣走到房門后,在推開門那剎那,看到眼前人,眼眶一下子就紅了。
顧淮凌站在那里,眼底有掙扎痛苦。
可,當他在看見沈鳶的那一刻,依舊伸出手把人抱入了懷中,“夫人要去哪?”
他嗓音沙啞,細聽還帶著幾絲顫抖
“你不是走了嗎?為何還回來?”沈鳶輕聲開口。
顧淮凌把她抱得很緊,幾乎要融入骨血,“上一世很辛苦對嗎?我的杳杳最后那刻,肯定很疼對嗎?”
他連死那個字,都不敢說。
沈鳶眼淚一下就流了出來。
淚滴在顧淮凌頸間,燙得他渾身都痛。
“對不起杳杳,上一世的顧淮凌是個壞人,杳杳忘記上一世的顧淮凌好嗎?”
直到這一刻,顧淮凌才明白聽泉大師所說的撥亂反正,究竟指什么。
沈鳶哭得不能自已,原來這便是愛你的人。
在知道你所受的創傷委屈后,會問你辛不辛苦,疼不疼。
她哭了很久,顧淮凌就這樣陪了她很久。
等沈鳶哭夠了抬頭看他,“大人真當不介意?”
顧淮凌點頭,“前世之事于我來說虛無縹緲,我為何要在意?!?/p>
他看著女子哭腫的眼睛,“杳杳,我在意的是現在和以后?!?/p>
顧淮凌擔憂沈鳶的心情,特意在別院停留三天。
回府后,顧淮凌拿著那幅畫,再一次去了榮暉院。
顧璟初冷靜幾日后,已不復之前囂張氣焰,他看著顧淮凌,“大哥今日怎么來了?”
顧淮凌抬眸淡淡看了顧璟初一眼,“顧璟初你可恥嗎?”
顧璟初不明所以。
顧淮凌拿起一旁蠟燭,當著顧璟初的面,點燃了那幅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