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心里不安,只想馬上見到顧淮凌。
呼吸間,有一股極濃厚的血腥味傳來。
沈鳶看著前方,瞳孔猛地瑟縮一下。
那輛無比熟悉的烏金木馬車,此刻殘破不堪,弩箭把它穿透成了刺猬,周圍一片猩紅。
“顧淮凌”沈鳶喉嚨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扼住。
她腦子一片空白,幾乎是從馬背上摔了下來。
沈鳶踉蹌著朝馬車走去,她整個人都在發(fā)抖,她顫著手去掀車簾。
以為能看到顧淮凌端坐其中,卻是空無一人。
沈鳶張了張嘴,一句話都說不出。
她跌倒在地,雨水混合血水透過衣料滲進皮膚,她死死抓住馬車的車簾,像是拼命抓住和顧淮凌有關的一切。
“顧淮凌,你不是無所不能嗎你去哪了快出來?”
沈鳶哽咽著,雨把她澆透了,自責幾乎把她吞噬。
“都是我不好,我應該同你解釋清楚,我應該同你坦白。”
沈鳶喃喃道,看著一地血水,終于崩潰額額頭抵在冰冷的車轅上,痛哭出聲。
遠處密林中,顧淮凌撐著傘走了出來。
四九看著遠處痛哭的沈鳶,好奇道:“誰在那哭喪呢?”
被哭喪的人涼涼看了他一眼,疾步朝沈鳶走去。
“主子,您慢點?”
“我知道,你一直想讓我叫你夫君,顧淮凌你要是回來,我以后都叫你夫君好不好?”
“好?!?/p>
一聲熟悉又突兀的聲音響起。
周圍好像靜了那么一瞬。
沈鳶哭聲戛然而止。
她僵硬地、緩緩地轉過頭——
顧淮凌就站在她身后,身姿清絕、風骨峭拔。
顧淮凌撐著傘,把沈鳶從地上拉起來,眼底閃過一絲無奈。
“夫人,是以為我死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