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句話說得果斷,帶著上位者的不容置喙,對沈鳶來說太過壓迫。
沈鳶一頓,抬眸看著他。
眼睛澄凈清透還帶著一絲絲懼意,顧淮凌最受不得沈鳶這樣的目光。
一如以往,她每次撞到他就逃掉一樣。
這次,他不會再給她逃的機會。
顧淮凌把冷掉的茶水倒在小爐里,又給沈鳶添了杯新茶推到她面前。
冷白指骨,輕輕在桌上叩著。
顧淮凌眉骨低垂,輕聲開口,“你可以直接稱呼我的名字,顧淮凌,或者叫我慎之。”
顧淮凌的聲音。如同密密麻麻的線,纏繞在沈鳶心尖。
青石巷窄,首輔大人的馬車又太過寬闊,便在巷口停下。
顧淮凌親自為沈鳶掀簾撐傘,在沈鳶出馬車的那一刻。
把人背在了身上。
顧淮凌的背很寬,沈鳶趴在他背上,突然有些暈眩。
半晌才找回自己聲音,“我自己可以走。”
女子溫熱氣息噴灑在顧淮凌脖頸,顧淮凌喉結滾動一瞬,沒有說話。
風隔著雨簾吹了過來,顧淮凌的聲音和風一起響起,
“地上濕,別臟了你的鞋襪。”
水墨冷香在兩人周身散開。
顧淮凌傘舉得很穩,一絲雨滴都沒落到沈鳶身上。
沈鳶安靜地趴在顧淮凌背上。
盡管有意克制,臉頰仍時不時蹭到顧淮凌脖頸。
雨聲漸重中,顧淮凌聽到自己說,逃不掉了,也不想逃了。
巷子不長,顧淮凌卻走得有些慢,足足耗了半盞茶功夫。
若不是怕背上的人著涼,他還想走得太久些。
院門叩響的那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