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奴婢不知道老太太在說什么。”
謝玉蘭眉眼怔然,強撐著身體,跪在地上,為自己辯解。
“還想狡辯?可是有人親眼看到了。”
施老太太冷笑,聲音像冰似的,道:“你跟他倒是很是要好,他倒是不要命,都要護著你,還想要帶你走。”
謝玉蘭聞言,心頭一跳,突然升起不好的預感。
施老太太接著道:“來人,將張虎抬上來。”
謝玉蘭的瞳孔一縮,只見她身后兩個小廝壓著張虎出現。
前兩日還信誓旦旦要帶她離開的張虎,此刻滿臉是血,粗布短打被鞭子抽得稀爛,露出胸口猙獰的燙傷。
“這下認出來了吧。”
施老太太居高臨下,將謝玉蘭的表情收入眼底,語氣更冷。
謝玉蘭的身體忍不住發抖,質問:“老太太,張虎犯了何錯,要受如此刑罰?”
就算是在古代,這也是人命。
主家想要發落,總該給個由頭。
“放肆,誰準你這么對老太太說話的?”不用施老太太開口,她身邊的嬤嬤便上前,一巴掌扇過來,罵道:“他偷主家財物,就是十條命,都不夠賠的。”
謝玉蘭的臉被扇到一側,指甲掐進掌心。
什么偷盜財物……
不過是施老太太故意安的罪名罷了。
也是,他們這群高高在上的主子,想發落個奴才,還需要奴才真的犯什么錯嗎?
“老太太,都是奴婢的錯,你要罰就罰我,還請你放過張虎。”她深知張虎是受自己牽連,跪在地上,低著頭,一副任憑發落的姿態,但那脊背始終挺直。
施老太太看在眼里,突然笑了。
倒是有點意思的奴婢。
以前她倒沒怎么注意,難怪少安對她另眼相看。
“倒是個有情義的。那換條路走。”施老太太道:“給少安當通房,生下孩子,我就留這馬夫的一條命。”
柴房霎時死寂。
謝玉蘭的耳邊嗡嗡作響,她還記得那日施臨淵那個姨娘的結局……
“不樂意?”施老太太的拐杖突然戳進張虎傷口,張虎悶哼著跪倒,“來人,把這賊奴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