顏淮挑了下眉,隨后目光順著她的臉緩緩向下,這才意識到顏子衿這個樣子是何原因,意味深長地笑了一聲,隨后極為舒適地躺回去。
察覺到顏淮還故意動了一下,顏子衿頓時氣呼呼地瞪了他一眼:“你、你、你還來!”
“分明是你最后舍不得,怎么還怪上我了?”顏淮笑道,此話自然是在胡說逗她,昨晚幾乎折騰到下半夜,到最后顏子衿已經(jīng)是意識模糊,哪里是舍不得。
“你還在狡辯!”顏子衿臉上越說越燥,顏淮卻忽地一聲悶哼低聲道:“別動。”
見顏淮還讓自己別動,顏子衿柳眉一蹙,更是不依,然而下一秒,顏子衿耳根子頓時紅得快要滴血,耳垂一跳一跳地發(fā)燙,她嚇得結(jié)結(jié)巴巴半天說不出話,又見顏淮此刻精神抖擻,嬌呼一聲準備逃之夭夭。
“你、你你,混蛋!”
但事已至此,顏淮哪里還肯放她離開,他清醒后可有的是力氣,一把鉗住顏子衿的雙手。
木檀剛帶著人走到屋門口,隱約聽見里面?zhèn)鱽淼膭屿o,立馬轉(zhuǎn)身攔住眾人。
小枇杷還不清楚狀況,只探著頭往前看,寄香摸了一下她的小腦袋:“咱們一會兒再來。”
“難道小姐還沒起嗎?”
“她……還得好一會兒呢。”
如今尋到顏子衿,又將她接回到身邊,顏淮總算了卻一樁心事,不過此番回蒼州自然不僅僅為了這事,長公主雖說允他一個月時間,但也不可能真等這一個月過了再忙。
金雕被奔戎帶去了馬廄那邊照顧,雖然還是一只雛鷹,但讓他肆意在院中活動,恐會嚇到顏子衿。
這日顏淮坐在堂中打理寶劍,他特地將那柄舊劍帶來,那一夜他握著這柄劍殺得精疲力竭,眼睜睜看著父親死在自己面前,如今有機會得以手刃仇人,他又怎會忘記?
棄毫默默站在顏淮身側(cè),似有什么事情想說,可囁嚅半天還是閉上了嘴。
“棄毫,”顏淮放下擦拭劍身的布,似乎有些不理解地問道,“你說衿娘為什么忽然開始躲著我了?”
聽到顏淮這樣問,棄毫頓時激動地捏緊了手,心說我這正找話頭,將軍您可算問起來了。
棄毫奔戎兩兄弟雖還未娶妻生子,但早已通曉人事,自然清楚顏子衿為什么會忽然開始躲著顏淮,他又想到木檀她們的殷殷囑托,自己總不能把這件事搞砸,一來沒法給各位姐姐們交待,二來其實他也覺得顏淮最近有些過了頭。
“嗯……”雖然激動,但棄毫還是強忍下來,裝作認真思考的樣子,頓了一下這才開口,“將軍您自小學武,又是在軍中勞苦慣的,自然發(fā)覺不了。小姐畢竟是個花一般嬌弱的姑娘,金尊玉貴的身子,哪里受得住?更不用說您……您這連著好幾日折騰,小姐不好意思開口,自然得躲著您。”
“很、很多嗎?”
“多啊!”
見顏淮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,似乎也在反省自己這段時間確實做得有些過火,棄毫沒再繼續(xù)說話,只是在心里想著自己可算能交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