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外面看著的婦人娘子們聽到孩子出事,心中也不免焦急,被喚做梅家娘子的忙擠開人群走到屋里,她一見林秋兒這個樣子立馬急聲道:“這是被喂了藥了,”說著上前要抱過林秋兒,卻差一點被燕瑤手里簪子劃傷,見狀更是急得跺腳,“好姑娘,你這樣抱著孩子不舒服,咱們快點找大夫吧。”
“你們給孩子喂藥了?”
顧見卿見狀則找了凳子將乳娘抱下放在地上,她的脖頸處因為掙扎而被麻繩磨破的血肉已經結了痂,觸了一下,發現喉骨早已斷裂。
找了塊粗布將她的身子蓋住,顧見卿站起身,目光落在屋外的眾人身上,又朝外看去,只見碧天似綢,云魚游空,青山蔥郁,風過生浪,今日天氣不錯。
“一開始這孩子哭鬧,嫌吵得麻煩,就去順了點蒙藥,讓羊婆子混人喂她的牛乳中,每次用得量少,沒一會兒就醒來了。”
聚義堂中,羊婆子和那兩人被捆在堂中,大當家坐在正中,癆病鬼坐在側位,顧見卿則坐在堂下,他雙臂搭著扶手,垂著眼睛不說話。
“你好歹是奶過娃娃的人,那蒙藥到底能不能用你還不知曉?”癆病鬼瞥了一眼羊婆子,滿臉的“恨鐵不成鋼”,“他們給了你什么好處。”
“沒、沒給什么東西。”
“沒給東西你這般支支吾吾!”大當家猛地拍了一把凳子,“說,拿了什么好處。”
“之前……之前他們偷偷下山,劫了一家藥商,得了一根百年老參。”
“什么時候下山的?”
“之前巡山的時候,瞧見他們人不多就動了手,二當家也知曉此事!”
顧見卿和大當家目光順勢看向癆病鬼,癆病鬼敲著煙槍,緩緩道:“我當時想著他們無聊,就隨他們去了,他們也沒耽擱多久,那藥商沒出什么事,便沒太在意。”
“二叔此事也沒與我說過。”
“一件小事,我覺得沒必要說,免得侄兒時時勞累。”
顧見卿聽完沒再多言,而是用余光看了一眼仿佛事不關己,慢慢咂煙的癆病鬼,隨即看向堂中三人:“這些且不說,但此回之事卻無論如何也不能輕饒。”
“少當家的!”
“那林秋兒作息脾氣只有乳娘知曉,也只有乳娘明白,要附上什么東西,才能讓林知府相信孩子還活著。信送了去,他沒有立刻動手便是要保孩子平安,投鼠忌器,如今你們害死了她,若被看出端倪,那知府魚死網破,我們尚未準備完全,難不成你是打算拿兄弟們的命去拖延嗎?”
“可、不是還有少當家屋里那個——”
“她只是個繡莊的繡娘,哪里知曉怎么照顧這知府女兒。”聽他們提到燕瑤,顧見卿臉色頓時一沉,碾著手指琢磨道,“不過你們這么一搞,她不會也得會了。”
“侄兒這是想到要怎么處理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