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二十九章（第2頁）

“驃騎將軍大都督顏公準之位。”

“你倒是說得清楚。”

“孫兒不敢忘。”

“啪。”又是一聲鞭響。

祖爺爺收了手，拄著拐杖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，他低頭看向跪著的顏淮，沉默半晌，這才開口道：“當初你說要留在京城，究竟是為了給你們父親報仇，還是為了錦娘之事。”

“父親血仇，顏家血仇，謹玉不敢忘也不愿就此罷休，自當親手報之，才能告慰亡父魂靈。”

“如今大仇得報，當初圍殺你們的人也盡數伏誅，你如今風頭正盛，我也不好讓你就這么放下。這樣，今后讓錦娘留在臨湖，你自個兒回去，有什么事到時候我親自寫信給你們母親說清楚。”

“……不。”

“不什么？”祖爺爺語氣并未有什么情緒上的波動，但自帶著不怒自威的大家長的氣勢，“難不成你是覺得，發生了這樣的事，我還會讓你帶錦娘回去？看來如今翅膀硬了，祖爺爺的話也不聽了。”

“孫兒不敢。”

“你倒是敢得很。”

“孫兒決心已定，自知此事重大，這才回臨湖，當著列祖列宗的面，想求一個準許。”

“不可能。”

“祖爺爺——”

“我說了，我不答應。”祖爺爺將戒鞭放在手旁的桌上，他看著顏淮如今已經挺拔俊朗的身姿，不由得軟了語氣，“錦娘，她是你同胞妹妹，你們是一個娘胎里出來的，你們血濃于水，除了顏殊，這世間幾乎沒有人比你們更親，你清楚嗎？”

“孫兒清楚。”

“你清楚，可你怎會生出這樣的心思？連倫理綱常也不顧，非要娶自己的親妹妹。”

“孫兒決心已定，此生只愿娶錦娘一人。”

“胡鬧！”祖爺爺捏著拐杖，盯了許久的顏淮，這才嘆息著又道，“我之前就說了，大概是因為你見了你父親的死，這才讓你對親人的保護欲過了頭，一時分不清，一時和親情弄混了，錯生了這心思，如今還算來得及。”

聽到祖爺爺又一次說起這話，顏淮的拳頭不由得握緊，他死死咬著唇，許久緩緩開口道：“祖爺爺，這件事我想了很久，想了很多年，我已經想得清楚我對錦娘是什么感情，她是我妹妹，我作為兄長，自然該疼愛她關心她，可我要娶她也是真的，我心愛她也是真的。”

“你知不知道你這句話是會害死她？”

“……”

“錦娘和你不一樣，她是個女兒家，這世間對女兒家規勸束縛何其多，一言一行關乎她的清譽，你口口聲聲說著愛她娶她，若最后實在沒辦法不得已放棄，你倒是有得是法子，你讓錦娘怎么辦，亂倫的名頭壓在她身上，你要她怎么活？”

“孫兒此番來求了老祖宗，自然無論如何也要做成此事。”顏淮抬起頭看著面前顏家的列祖列宗，開口朗聲道，“顏氏列祖列宗在上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