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沒過問?兩位陛下這幾天吵得那叫一個天崩地裂、日月無光,到現(xiàn)在還在冷戰(zhàn)呢。王母娘娘可疼愛這個小孫女啦,要不是她身邊沒什么可用之人——九天玄女娘娘閉關(guān)多年早就不管事了,她非得把我這把老骨頭給活生生拆了不可!”2
(請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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提點(diǎn)
秦姝:好,我悟了。得想個辦法搭上王母娘娘的線,給她一個名正言順插手此事的機(jī)會。
月老見秦姝沉吟不語,以為她還沒放棄“把織女救出來”的這個可怕想法,便繼續(xù)勸道:
“王母娘娘眼下正缺得力干將,依我之見,秦君只要愿意投去她座下,以秦君之力,再怎么說也能混個真君仙尊之類的位置坐坐,不比在太虛幻境這種沒實(shí)權(quán)的清水部門混日子要好一萬倍?秦君哪,聽我一言,就別再操心天孫娘娘的事情了,讓兩位陛下自己吵去。”
為了盡可能改變秦姝的想法,月老還把紅線的運(yùn)行與剪斷原理給秦姝細(xì)細(xì)分析了一番,試圖從“技術(shù)難度”的層面上打消秦姝越權(quán)救人的念頭:
“秦君座下的仙子們應(yīng)該跟秦君分說過了,紅線一經(jīng)牽系,除非用法器強(qiáng)行剪斷,否則這兩人哪怕日后成了怨偶,也要被捆在一起一輩子的。”
“能剪斷我這紅線的法器唯有一件,那就是云霄娘娘隨身攜帶的金蛟剪。但云霄娘娘對這件法器十分看重,絕不會任由它離開自己的視線片刻。由此可見,就算你去人間強(qiáng)行帶回天孫娘娘,她的命數(shù)也要和那位凡人男子糾纏在一起,終究是揚(yáng)湯止沸,治標(biāo)不治本,秦君哎,你何苦折騰?”
秦姝沉吟片刻,轉(zhuǎn)而提起了一件看似不相干的事情,問道:“我曾有幸拜訪過云霄娘娘在人間的道場,可那道場中也供奉著一把剪刀,不知這是為何?難不成是凡人弄虛作假,沽名釣譽(yù),想要強(qiáng)行沾一沾云霄娘娘的光?”
——說謊的最高境界就是半真半假,而秦姝的這番話也很好地運(yùn)用了這套原則。
她上輩子跟單位外出團(tuán)建時,誠然去過陜西省咸陽市武功縣的云霄娘娘道場;那道場中也的確供奉了一把剪刀,為了迎合“封神演義中云霄娘娘用過的金蛟剪”的傳說,道觀的管理人員還給這把十塊錢的剪刀鍍了個金,那叫一個氣派。3
剪刀:謝謝,這輩子沒這么體面過。
不過秦姝對現(xiàn)代社會中那把剪刀的真假倒是心知肚明,肯定是假的;她這么問,只是想問一個至關(guān)重要的問題:
如果有凡間的事物,頂著天界法寶的名號,在人間受香火供奉,那么是否能和真正的法器一樣,能夠被投入使用?
——本體指望不上,還不準(zhǔn)吃代餐嗎?只要思想不滑坡,辦法總比困難多!
不明真相的月老還以為秦姝只是在單純糾結(jié)“同一件法器怎么可以既出現(xiàn)在天界又出現(xiàn)在人間”這個問題,便耐心解釋道:
“秦君新生,有所不知。凡是天界的法寶和神仙,雖然將本體存放在三十三重天,但在人間都有對應(yīng)的化身,這樣便能以一人之身,受兩界供奉。”
“就好比玉帝陛下,別看他的本體在天界日理萬機(jī),但化身卻好端端坐在五峰山的道場中,安享香火;再好比云霄娘娘的金蛟剪,雖然本體被她帶在身邊,但人間的道場中供奉的便是金蛟剪的化身,為云霄娘娘積攢功德。想來秦君在人間見到的,便是金蛟剪的化身了。”
為了避免秦姝動歪腦筋,月老還特意囑咐了一句:“只是不管神仙還是法寶,都只能在各自對應(yīng)的領(lǐng)域使用,化身在人間,本體在天界,從來都沒有‘跨界使用’的說法。秦君若是想用人間的金蛟剪化身來剪天界的紅線,那是萬萬行不通的。”
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所有答案后,秦姝起身施禮,感激道:“受教了。”
月老也連忙還禮,口稱“不敢不敢”。
兩人相視一笑,要是不看還沒重新裝修好、一地狼藉的月老殿的話,場面那叫一個太平,頗有種“慈祥的老人提攜莽撞的后輩”的和諧感。
月老:太好了,我勸住了這位年輕人不要太冒進(jìn)。接下來就可以繼續(xù)摸魚了。哎,心氣太高的好人是沒有好下場的呀。
秦姝:好,我又悟了。這就想個辦法去月老殿里把紅線偷出來,然后下到凡間去找金蛟剪,在凡間用金蛟剪化身剪斷下凡的紅線,十分合理!
不知為何突然感覺背后有點(diǎn)發(fā)涼的月老:……不知道為什么,總感覺這位秦君突然悟了一些很奇怪的東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