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晚檸在落地窗前聞聲轉過頭,見謝言川手中,正拿著晚些時候在醫院里,醫生給開的祛疤膏。
姜晚檸仔細回想了一下,她們剛才這么一通忙活,到現在早就已經超過了兩小時,確實也到了該換藥的時候。
于是她干脆走上前去,朝謝言川伸了伸手:“我自己來吧。”
“嗯?!敝x言川看了她一眼,倒是沒拒絕。
反而是貼心的又幫她把棉簽和剩下消炎的藥水準備好,之后才側開身,給人指了下洗手臺方向的位置:“那邊有鏡子,你可以照著看看?!?/p>
“如果自己要是不方便處理的話,再叫我來幫忙就行?!?/p>
姜晚檸點了點頭,她倒是不至于連這點小事都處理不好。
不過傷口上的紗布被重新揭開的時候,姜晚檸還是疼得有些蹙起眉來。
之前忙的時候她不覺得,此時再看這傷口,居然是要比她想象中的要“面目可憎”多了。
難怪當時在醫院,醫生看到了會那么感慨。
“對了檸檸,剛才大哥說”
謝言川好像是又收到了姜聞州發來的消息,重新折返回來的時候,就見到了這一幕。
姜晚檸剛把臉上的紗布揭開,但許是因為時間有些久了的緣故,那傷口和紗布相接的一些地方發生了粘連。
而這位嬌生慣養的大小姐,以前哪接觸過這種事,此時手忙腳亂的,正要忍著疼強行把紗布扯下,那些被她不小心牽扯到的地方,有些已經隱隱滲出了血跡。
謝言川準備到嘴邊的話也跟著戛然而止,然后好像無奈地抬手,制住了她還準備繼續“行兇”的手指。
指尖瞬間被溫熱的觸感所包裹,姜晚檸詫異一瞬,抬過頭去,正對上了謝言川一雙在燈光下,顯得格外溫柔又深邃的眸子:“檸檸,傷口不是這樣處理的。”
“照你這樣做,它恐怕剛有好轉,就又要惡化了。”
“還是讓我來吧?!?/p>
說罷,謝言川不由分說似的,牽過姜晚檸的手,將她帶到了一旁的沙發上,重新拿起消炎的藥水,小心翼翼地先用水把粘連部分的傷口打濕,之后再快速取下。
整個操作的過程行云流水,仿佛是操作過不知多少次般的熟練,姜晚檸甚至一絲痛意都沒察覺到,臉上就已經被斜眼重新涂好了藥膏。
至此,姜晚檸好像有些詫異的垂眸,看向這個正半蹲在她面前,與平常記憶中,又有些大不相同一面的男人,心中略微有些動容:“謝言川,你以前是不是經常受傷?”
不然他怎么會在給人處理傷口的時候,動作如此嫻熟流暢。
大概是沒料到,姜晚檸居然會這么問,謝言川正給人換紗布的手莫名頓了一瞬。
半晌,男人才好像重新漫不經心地開口回應:“嗯,以前年輕時候比較活潑好動,總是不小心磕碰著,時間久了,自然也就熟練起來了?!?/p>
“活潑好動?你嗎?”
姜晚檸聽著謝言川的話,感到一陣不可置信。
畢竟就她認識的謝言川而言,沉穩又威嚴,活脫脫一個超出年齡的“老干部”人設,除了偶爾放松時會流露出來一些正常這個年紀人該有的姿態外,恐怕是要和活潑好動幾個詞徹底無緣的才對。
但偏偏,剛剛說出這樣一番話的男人,對此卻是不置可否:“我不像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