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章（第2頁）

窗外，不知誰家的留聲機正放著《良辰美景》。

悠揚的旋律混著夏日的蟬鳴，飄向湛藍的天空。

而季淮安和姜紫欣兩人對視傻笑。

季淮安和姜紫欣過了好幾天幸福日子。

夜晚，顧家。

李伯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慌亂，“老爺、太太，日軍坦克已經開進皇后大道了！英軍正在撤退！”

顧父站起身來，顧母的手緊緊攥著餐巾，姜紫欣的筷子懸在半空，而季淮安依然專注地切著牛排。

顧父提高了聲音“淮安！”

“聽見了。”

季淮安抬起頭，卻先看向姜紫欣。

“紫欣，明早去把藥材鋪的賬本都燒了。”

姜紫欣突然意識到，這不是臨時起意，是他們早有準備。

顧父的聲音恢復了往日的沉穩，“按原計劃，三日后坐‘維多利亞號’去法國。李伯，現在就去把地窖的文件燒了。”

季淮安的聲音很輕，“我不走。”

他放下刀叉，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角：“爸媽，你們帶紫欣走，我留下。”

顧母猛地站起來，“胡鬧！你瘋了嗎？日本人進城后第一件事就是”

季淮安平靜地接話，“就是抓‘乘歡’的人。所以我更不能走。”

姜紫欣連忙附和，“伯父伯母，我也不走。”

季淮安抬頭看她，眼神鋒利如刀：“不行。”

姜紫欣迎上他的目光，“憑什么？”

季淮安提高音量，“因為你是顧菀青！梁辰楓正在滿香港找你！溫可琳昨天已經到港了！你以為留下來是救國？那是送死！”

在忽明忽暗的光線里，姜紫欣看見季淮安的眼睛堅定的嚇人。

顧母的眼淚終于落下來“淮安。”

季淮安轉身握住母親的手，聲音軟下來，“媽，您知道的，有些事必須有人做。”

顧父重重地坐回椅子上，仿佛一瞬間老了十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