拐角處,蘇曉桐透過玻璃窗瞧見上鎖的暗室,里頭影影綽綽,擺滿了蒙著畫布的作品。
想來是紀景明準備參賽用的,不能隨便給別人看。
蘇曉桐壓下心底的好奇,強行轉移視線,繼續欣賞蘭花圖。
她的小動作被紀景明看在眼里,心說好在提前準備,不然就露餡了。
兩人正看畫,門突然從外頭推開。
“小紀啊,我一猜你就在這兒躲懶,我的畫展都快開始了,你還不過去幫忙?”
略帶蒼老的女聲帶了幾分責備,聽得蘇曉桐脊背一僵,是鄭教授。
完了,她還沒做好準備,就要碰面了。
鄭教授走進室內,看著并排站立的兩人也是一愣,隨即沉下臉。
“你還來做什么?當初不是只要愛情,不要事業的?”
蘇曉桐被她說得臉上一紅,囁嚅著走到鄭教授面前,同往日一樣扯住她的旗袍袖子,搖晃著撒嬌。
“老師,我知道錯了,我想重新拿起畫筆。”
鄭教授冷著臉甩開她的手,哼了一聲:“重新拿起,然后人家稍微一哄你就再撂下,拿我老婆子開涮呢?!”
蘇曉桐拿出學生時代練就的厚臉皮,繼續去抓鄭教授的袖口。
“老師,我這次真跟他斷干凈了,再也不回頭,一心一意跟您學畫。”
說著,她揚了揚自己的右手,無名指上那枚一直帶著的素圈不見了。
那是周硯承送的,蘇曉桐一直寶貝的跟什么似的,畫工筆畫也不肯摘。
鄭教授沒少因為這個說她,她當時強詞奪理。
“這是我男朋友送的,會給我帶來好運,我只有戴著它才能畫出好作品!”
鄭教授神色稍緩,意味深長地看了紀景明一眼。
“行吧,你想學就學,我還能限制你?”
蘇曉桐神色一喜:“那我明天就去畫室找您,不我等畫展結束就跟您一起回畫室!”
鄭教授冷冷抽回自己的胳膊,聲音淡漠:“你想繼續學就學,但我沒說會繼續教你。”
蘇曉桐的小臉立刻垮下來,鄭教授還在生她的氣,這是不想管她的意思。
也是,當初教授苦苦挽留,她頭也不回地跟著周硯承創業,是傷了她的心。
“老師,那我可以拿畫找您指教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