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（第2頁）

“你們不講理，我只借了八十萬，這才半個月！怎么就三百萬了！”我爸反駁的聲音透著恐懼。

“道上的規矩，就是這樣，這還是今兒的價，明兒可不止這個數了。哥勸你還是趕緊把這房子賣了，這樣吧，你直接把這房子賣給哥，省去中間麻煩，怎么樣？”

我們的房子在市中心，當年就買成差不多一百萬，現在怎么著都不止三百萬。

“不行，這房子是婚內財產，我得和妻子商量。”

“那你可抓緊啊，明天可真不是這個價了，我的手段，你是知道的。”

說完，只聽他招呼身后的人：“來都來了，還是按規矩，弟兄們下手注意點兒，別殘了就行。”

拳打腳踢的聲音和爸爸痛苦地悶哼聲此起彼伏。

過了半個小時，拳腳聲停了下來。

那些人離開了我家。

我和媽媽從窗簾后面出去，爸爸一身是血，狼狽萬分。

一張俊臉再沒了當初的意氣風發。

媽媽顫抖著手指著他，一個字都說不出來。

我爸凄慘一笑：“事情你們都已經知道了，這房子……”

我媽咆哮一聲：“方國民！你休想！你自己惹的事，你自己解決！房子我不可能同意賣！”

“鄭玲，我們是夫妻，這三百萬有你一半，就算離婚，你也跑不了的。”

這話像是提醒了我媽，她語氣一下就變了：“離婚，對，方國民，我要跟你離婚！這房子歸我！你自己欠的，跟我沒有一點關系！”

我爸不敢置信，驚怒不已：“鄭玲，你現在跟我要說離婚？從前你怎么咬死不離婚？”

“從前和現在能一樣嗎？方國民，你也好意思提從前，以前你怎么也勉強算是青年才俊，現在呢？你看看你自己現在的樣子，頂多算是一個賭鬼。我憑什么把時間浪費在你身上？”

爸爸像是失望至極，食指指著媽媽：“好，好，鄭玲，既然這樣，我不攔著你，但是知知你別想帶走！”

“知知是我生的，憑什么給你？她馬上就能嫁人了，你是不是打她彩禮錢的主意？我告訴你，你休想！”

我站出來打斷他們的爭吵：“你們是不是忘了，我已經成年了，我可以自己決定。”

媽媽臉色一沉就想罵我，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，到嘴邊的辱罵被她強咽了回去。

“你可想清楚了，你爸現在就是一個填不上窟窿的賭鬼，你要是選他，以后可有你受的，別被人賣了還幫著數錢！”

這場鬧劇最后以我堅定站在爸爸這邊為結束。

媽媽當天就打印好離婚協議書，痛快簽了字扔給爸爸，簡單收拾一些我們的東西扔出來，連同我和爸爸，一起掃地出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