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依汗踮起腳,示意趙靖矮下身子,她扶著趙靖矮下的肩,嘴唇貼著趙靖的耳朵,輕聲道:“魯河叔叔是除了我父親外,族里最有威望的人。大人既然不愿意放我父親回來,那就只有依仗魯河叔叔了。”
趙靖眼望著阿依汗,想了想,道:“我救他,你說服他。”
阿依汗忙不迭點頭道:“一言為定!”
趙靖上前更仔細地看了看魯河臉上的傷,下手的人很會把握輕重,打得魯河一張老臉皮開肉綻,卻又不至于當場要了他的命。
不過這張臉算是毀了。
“找幾塊棉布來,再燒一鍋熱水,去外面采一些馬齒菜犁頭草來。”趙靖吩咐道。
馬齒菜和犁頭草在這個時節是山間常見的野菜。
阿依汗忙對奇力道:“照大人所說的做。”
奇力猶豫了一下,看了看躺著的魯河,應道:“是。”
趙靖看那個干瘦的大夫還抓著灰站在那里,忍不住喝道:“出去!”
那大夫身子一抖,忙轉身跑了出去。
不一時熱水燒好了,馬齒菜和犁頭草也采回來了。
趙靖將馬齒菜擠汁倒進熱水里,然后把棉布放在熱水里來回燙了幾次。
燙好棉布,他又洗干凈手,從一個手下那里要了一小壇消毒酒精。
這是趙靖蒸餾的,分給了士兵們。
他先用消了毒的棉布沾著酒精,小心地清理魯河臉上的傷口。
那魯河原本昏昏沉沉,被趙靖一擦,登時疼得醒了過來,兩眼直勾勾望著趙靖。
“閉上眼,忍著些。”趙靖看了他一眼,說完也不管他,繼續清理傷口。
魯河張了張嘴,想說什么卻沒有說出口,隨著酒精擦在傷口上,他的身子一抖一抖的,嘴里不斷倒吸著涼氣。
奇力看在眼里,小聲問阿依汗道:“公主,他真的會治傷嗎?”
阿依汗也有點摸不清,但她對趙靖的本事有一種莫名的信任,于是說道:“放心吧。”
約莫過了一個時辰,趙靖總算把魯河臉上的傷口清理干凈了,最后用繃帶把魯河的整張臉包好,那模樣活像一個木乃伊。
“從明天起,每天拆開繃帶,用煎煮的犁頭草汁冷敷。等到傷口開始結疤的時候,要是想要疤痕輕些,可以涂一些蜂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