芷寧說她的畫留在王家了,不要緊,他的仕女圖畫得比她好一些,她作詩比他好,可以讓她在這幅畫上題詩……
姚青凌站在院子里,遠(yuǎn)遠(yuǎn)回望一眼。
從開著的窗戶看進(jìn)去,男人眉眼柔和,全神貫注。
他眼里的柔光,早已不屬于她。
而她也不再眷戀他看她的眼神,為那樣的目光所心動。
一切,都該結(jié)束了。
……
榮嬤嬤回國公府,與德陽大長公主匯報她查到的異樣。
新府有幾家鋪子被賣,所得銀兩不在賬本上。
“……老奴去查過,那幾家鋪子經(jīng)營情況一般,不虧本,但盈利不多,只賣了三千兩銀子。但奇怪的是,這幾家鋪子都是二少夫人的陪嫁鋪子。”
“此外,庫房里好些東西也都收歸入箱。二少夫人的嫁妝便都在那些箱子里,像是隨時就可抬走。”
德陽大長公主聽完,眉心深深皺著:“果然如此……姚青凌她動了和離的念頭。”
在春日宴的那個傍晚,姚青凌的那個眼神,大長公主就覺得不對勁。
早年德陽大長公主還在宮里,有個失寵的嬪妃被先皇貶去冷宮,那妃子的眼神就是那樣的冷淡,對外界失去了所有感覺似的,麻木、空洞。
榮嬤嬤一臉凝重:“老奴也是這樣覺得。那日若老奴沒有說話,二少夫人恐怕已經(jīng)將和離說出口。”
“而且我看二公子的樣子,他根本沒有察覺,一心跟少夫人置氣。他們兩人分房睡已久,怪不得沒有喜信傳來。”
德陽大長公主沉沉嘆了一口氣。
那姚青凌也是個倔強(qiáng)的。
大長公主哂笑一聲,氣兒子不爭氣:“他那心思在周芷寧的身上,哪會注意到姚青凌。”
“公主,二少夫人若是要和離……國公府還從來沒有發(fā)生過這種事,絕對不能讓她和離呀!”榮嬤嬤著急,“這會成為門閥世家們的笑話地。”
“而且,若是和離了,那周芷寧豈不是更無所忌憚,把二公子牢牢抓在掌心里了!”
外界的閑話也只會越加難聽,榮嬤嬤光是想象一下,就能想到那些人要說什么。
——姚青凌受不了丈夫與有夫之婦的私情,寧愿和離,不要國公府少奶奶的尊榮,也不受這份屈辱。
可最終顏面掃地的,是整個國公府。
朝堂也會因為少了姚青凌與展行卓的婚姻約束,更堅定認(rèn)為展行卓不顧妻子,一意孤行,偏要為周家翻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