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此刻還坐在這里,沒有馬上離開避嫌,一是自己的顏面,二是給展行卓顏面。
但臉色都不太好看。
這,還不如把那姚青凌帶來一起喝酒呢。
周芷寧看他們的臉色,料想之中,笑得有些凄楚。
她柔柔道:“感謝各位師兄們還認我這個師妹。”起身,拎起酒壺給幾人一一斟酒,一邊緩緩說著,“師兄們別怕,我周家族人雖然有罪,但圣上和大理寺都沒定我的罪,要不然王軒怎能娶我過門,王家也不會答應的。”
“只是我名聲不好聽,師兄們也嫌棄我了?”
青色衣袍的男子是申國公府的五公子陶蔚峴,他眉心微微蹙了下,所有人都知道當年周芷寧是怎么從那場劫難中逃脫的。
可見她那凄楚的笑容,他心里也不好受,念到同門舊情,他寬慰道:“這倒不是。只是過去了幾年,沒想到還能再見到師妹。”
心想,周芷寧其實說的也沒錯,周老有罪,但她已經入了王家,是王家的媳婦,就跟貪污案無關了。
這么多年過去,除了偶爾聽說她與王軒婚姻不合,其他也沒什么。
紫色衣袍男子是信王連承泰,當今皇帝的七弟。
周勤涉案后,他被皇帝冷落,這幾年游山玩水,去年才回京。
他扯了扯唇,回以一個淡笑,沒說什么。
月白色衣衫男子是戶部尚書家的三公子邵文初,他搖著折扇,看向展行卓:“行卓,芷寧這般就出來了,方便嗎?”
他是所有人中最謹慎的。
周芷寧與王軒不合,可她畢竟是王家的人。展行卓以義兄的名義照顧她,王家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,可讓她見其他外男,這就有些不妥。
王家若抓到把柄,或者外界聯想到什么,對周芷寧,對他們這些人,都不好。
展行卓笑了笑,神色間有些鄙視,道:“文初兄還是這樣謹慎。”他微抬眉梢,抿了一口酒,神態自若,“五年了,事情也該平息了。芷寧這些年不過得好好的嗎?”
他說得好,是這五年里,周芷寧并未被皇帝清算。
他又說:“老師一家在北邊,過得也還可以。”
這就說明,圣上有心留他們的命,只是嚴懲而已。
“如今整個盛京中,老師的弟子們,只有我們這些人了。我便約請各位來聚一聚,敘敘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