桃葉在一邊緊張極了。
她怕榮嬤嬤,很擔心榮嬤嬤會告訴德陽大長公主,若國公府對小姐不滿,小姐就要受罰。
——雖然到目前為止,大長公主一直包容小姐,并未責罰過她。
桃葉聽到青凌叫她,回過神來,連忙去廚房拿來壽包。
姚青凌穩穩地端著壽包往外書房走。
做成壽桃造型的包子,送來時還是熱著的,外皮有一層淡淡粉色,散著渺渺熱氣,一個個像是仙桃兒一樣。
青凌將壽包放在了展行卓身邊的小幾上。
此刻,男人正在作畫。
他穿著寬松的常服,手拿狼毫筆,一筆一筆,十分細致,勾勒的是女人的青絲。
姚青凌并未看他畫的是誰,但她放下壽包的動作引起了展行卓的注意。
他看一眼那些壽包,放下筆,淡淡瞧向青凌。
“現在知道知錯了?”拿起一顆壽包,“早知——”
青凌淡淡開口:“是德陽大長公主差人送來的。大長公主時刻記掛著郎君大人……”她頓了頓,似是最后的忠告,“郎君大人可以不記得別人的好,但大長公主她對郎君大人是無私的,郎君大人不該辜負她。”
沒有哪個兒子這么忤逆父母,母親還這樣護著念著的。
如果沒有大長公主,國公府也許早就與他劃清界限。
有時候青凌也會忍不住想,德陽大長公主為何對展行卓這么好,在她看來,都已經到溺愛的地步。
如果說是因為世子之位給了長子,而給他的補償,似乎沒有這個必要。
——世家爵位承襲,通常都是給嫡長子的,其余子嗣不分家,在府里也能榮華富貴一生。
青凌有時從大長公主言語間聽來的一些信息,她覺得展行卓聰穎,如果不是被周家的事牽連,他的官途不可限量。
可是,青凌覺得不只是這個原因。
但一切都與她無關了。
姚青凌說完話就走了。
展行卓捏著壽包,微微擰眉,看她沉著的身影消失才反應過來,她說了什么話。
“嘶——”他吸一口氣,將包子丟回了盤子里。
什么時候輪到她來教訓他了。
一本正經的不知悔改,看來還是要繼續禁她的足,繼續反省。
男人重新拿起筆,對著畫上的人時,他沉肅的臉才有幾分柔緩笑意。
芷寧說她的畫留在王家了,不要緊,他的仕女圖畫得比她好一些,她作詩比他好,可以讓她在這幅畫上題詩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