忻城世子心里想,這位夫人想要問的不是這。
他微微笑著:“隨便一些事情。展郎中懂得多,什么都能聊幾句,很有意思。”
姚青凌笑了笑。
展行卓高中探花,若不是周家的事牽絆,他早已往上升。他是個有才的人,德陽大長公主不肯放棄他。
但她不想要聽這些敷衍的話。
她再進一步:“我見他身邊的鳴鹿來找他,應是有急事才突然離開,掃了世子的雅興,還請見諒。”
“無妨。”世子喝一口茶,不甚在意。他彎腰向著花壇中,手指扶起一朵盛開的牡丹,“這花開得好。”
姚青凌在一邊看著,更覺這位世子是個明事理的,但她還是要多說一句。
她道:“不管行卓有什么事,還請世子爺愉悅賞花,別與人說。”
世子直起身,深深看她一眼:“少夫人放心,本世子不是多嘴之人。”
姚青凌點了點頭,又說了幾句場面客套話,往展行湘的方向看一眼,笑說道:“那邊有采露堂的花王,世子喜歡花,不妨去那兒一看。”
給人指了路之后,青凌行過禮離開。
忻城侯府世子瞧她的背影,更覺得惋惜。
那展行卓有這么好的妻子為他遮顏面,才縱得他那么隨意吧。
哎,只有失去過后,才知道失去的人是最重要的。
他搖搖頭,背著手往花王所在走去。
這邊,姚青凌往角門走去,心里想的是,她方才說話時,說的是“我見他身邊的鳴鹿來尋他,他應是有急事離開”,說明展行卓走的時候,并未跟她說起為何事而走。
她這個夫人,甚至不知道發(fā)生了什么事,但猜測到發(fā)生了何事。
這種微妙的語言表達,以忻城侯府世子的聰明應該能聽出來吧。
姚青凌請世子守口,遮掩的是國公府的顏面;但她在知情人面前透露出的是,她不被人尊重。
若和離不順利,門閥權貴的輿論,可以為她助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