榮嬤嬤恭敬說是,抱著狗出去了。
賈嬤嬤收走帕子,也出去了,屋子里只剩下婆媳二人。
德陽大長公主朝那塊玉佩抬了抬下巴:“知道這塊玉有什么意義嗎?”
青凌聲音低低的:“知道。”
“新府沒錢了?”
姚青凌點頭,又搖頭,眼眸低垂。
德陽大長公主盯著她看了會兒,見她恭順謹慎的模樣,說道:“你先別緊張,我又不罵你。”
姚青凌抿唇,但繃緊的神經(jīng)一點兒也不敢放松。
她把公主送給展行卓的玉佩典當,這是大不敬;她對丈夫不順從,這是違逆夫妻倫常;她還讓國公府的顏面丟盡。
德陽大長公主喝了口茶,淡聲道:“你想用沒錢逼著行卓搬回國公府?”
展行卓搬走后,雖然沒分家,可長公主沒有貼補他分毫,就是這個用意。
她原以為兒子沒錢就會服軟,乖乖回家,卻沒想他居然撐到現(xiàn)在。
姚青凌對他有情有義,愿意用嫁妝扶持他——德陽大長公主雖然不滿意兒媳沒有做到她的要求,但也沒怎么責(zé)怪過。
青凌張了張嘴唇。
她當時沒這個意思,但婆母這樣認為,她也沒否認,想著的是,可以免一頓責(zé)罰。
大長公主道:“他那個人性格執(zhí)拗,倔。這兩年辛苦你陪在他身邊。”
青凌勉強笑笑,根本不想“居功”。
她拿起裝糕點的碟子放到大長公主面前:“這幾天府里忙,沒時間做別的。這是我來的路上,在裕隆齋買的。說是今天才出的新款。母親,您嘗嘗口味如何?”
她想著,將來和離后,孝順大長公主的機會就不多了。
大長公主卻覺得她過于賢德,搖了搖頭,沒拿糕點:“你跟行卓的婚事是我定下來的,青凌,我對你很滿意。你知書達理,懂人情世故。可是,我并未要求你過度追求‘賢名’。”
姚青凌怔愣,她并沒有想做賢妻。
“母親,我不是……”
大長公主沒讓她說下去,表情一變,再一遍嚴肅的說:“青凌,做賢妻不是這樣的。”
“你要解決的是周芷寧。她一次次的住到你們的新府上,行卓一次次看到她受傷,他怎么放得下?”
“你對她心慈手軟,是想投行卓所好,希望他感激你?青凌,你這手段就是錯誤的。”
“不過你這次跟他吵架,我不怪你。我倒是覺得,你終于正視起周芷寧,只是這個手段用得不高明。丟的是國公府的臉面,行卓的男人尊嚴也受損……”
大長公主又說了好些調(diào)教的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