孩子一會兒就睡了。
姚青凌再從屏風(fēng)后繞出來,看到展行卓正小心翼翼地掀開周芷寧的一截衣袖。
“……我看看,還有沒有其他傷。他還打你哪兒了?”
只見白皙如玉的手臂,青紫交錯,有些破了皮,滲出血絲,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打的。
“啊!”周芷寧疼得手抖了下,一顆眼淚落在展行卓的手背上,顫著音說,“疼……”
姚青凌清晰地感覺到,展行卓那一刻釋放出來的殺意。
她看了看周芷寧,對著展行卓勸說道:“男女有別,還是我來幫她看一下傷口吧。”
展行卓看她一眼,默了默,點頭。
“那你輕些。”
聲音很輕,跟他方才釋放的怒意完全不同,好像就是在示范給姚青凌看,應(yīng)該這樣輕輕的。
姚青凌心里一片酸澀,可面上她只能帶著微笑點頭,讓他放心。
展行卓出去了。
客房內(nèi)燃著香,點燃了炭爐,屋子里又香又暖。
“是安神香。”周芷寧輕輕嗅了下就辨認出來,歉疚地對姚青凌笑,“這次又要麻煩你了。”
姚青凌沒接話,將周芷寧的衣袖放下來。
桃葉準備了熱水。
周芷寧脫下衣服,姚青凌縱然見過好幾次,但再看到她身上大片大片的青紫,還是駭然。
“這次又是為了什么吵起來?”
周芷寧噙著淚眼,十分委屈地說:“他要再娶一個女人,做平妻。”
說著淚水就滾下來了。
“他有那么多女人,我都忍了,可是平妻……他將我放在哪里?”
姚青凌給她清洗傷口,已經(jīng)心如止水。
王軒打她,無非就是為了女人的事。
如果她對王軒早已死心,他身邊多幾個女人,又有什么可吵的?府里找一處僻靜院子,各過各的不就行了?
周芷寧吵來吵去,無非就是請展行卓去王家,以兄長的名義為她出頭,再將她接來府里住下。
這個想法,不是剛從她腦中冒出來的。
上一次周芷寧就說過,她早就不對王軒抱有希望,她也從來不愛王軒。
周芷寧掉著眼淚,突然握住了青凌的手,真誠說道:“……青凌,還是行卓哥哥好。他清正尊禮,只對你好,嫁給他……你幸福得讓人羨慕嫉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