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外面那些小乞丐們——”展行卓伸著手臂指著門外,但見姚青凌眼神十分茫然,不像是裝的。
他皺了皺眉,往院墻看一眼。
隔壁是御史臺的,姚青凌跟隔壁御史夫人有來往。
姚青凌這幾日不出門,可能是那邢夫人學(xué)她的丈夫;他丈夫在朝堂是明著罵他,她夫人就編唱歌謠。
這口氣堵著展行卓,可他沒法對青凌撒氣,也不能對隔壁撒氣去,只冷聲道:“這次放你出來,再不安分,還是要禁你的足。”
姚青凌望著他背影,默了默,開口道:“郎君大人,請留步。”
展行卓腳步一頓,回頭看她,心里想:莫不是這次嚇怕了,知道低頭,要留他房了?
但即便是留他房,他也不愿意碰她了的。
她太高傲,這次是吃了苦頭才知道服軟,不能叫她馬上就嘗到甜頭,又給她翹起尾巴。
但他還是想見見她服軟的樣子,再說教她幾句,叫她牢牢記住這次教訓(xùn),不可再犯。
男人往回走,進(jìn)入里臥,在臨窗小炕坐著,手臂搭在矮幾上,一副一家之主的派頭。
姚青凌看他一眼,想著接下來要說的話,拎起茶壺給他倒了一杯茶。
“郎君大人,請喝。”
展行卓看她這樣低著眉眼,不再渾身是刺的模樣,看她順眼了一些:“唔。”
他應(yīng)一聲,端起茶杯。
他想起剛成親那段日子,她溫柔小意,總是軟軟的叫他“郎君”。
這稱呼當(dāng)時他聽著特別,與別人的“夫君”不同,是只有他才有的特稱。
他端著茶,看她:“為何叫我郎君大人?”
姚青凌看他一眼,叫了這么久,他才發(fā)現(xiàn)?
她平淡道:“郎君是內(nèi)院的稱呼,大人是外面的稱呼。現(xiàn)在的你,對我來說,是內(nèi)院與外墻之間隔著的一道坎。”
只要越過了那道坎,她就到了高墻之外,是個自由人了。
展行卓皺眉,不明白她的意思:“何意?”
姚青凌抿了下唇角,抬起眉眼,目光平靜。
那平靜的目光中又透出了堅(jiān)定。
“郎君大人,我要與你和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