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郢很懂她,笑了笑,將空著的手背在身后。
蘇傾城學著老太太,佝僂著背,還咳嗽了兩聲,“郢郢,像不像?”
沈郢看著她駝著背,突然站定了腳步,將她抱起來,“不像,我們是我們。”
蘇傾城晃動著兩只腳,“放我下來啦,我想跟你經歷一下共白頭啦。”
沈郢不放她下來,“活在當下,白頭是未來的事。”
蘇傾城癟著嘴,“我知道呀,我只是想要提前感受一下而已。”
她說著話,一片金黃的銀杏樹葉落在了蘇傾城的臉上,滾落到她鼻間,飄來淡淡的青草香。
這一刻,真實自在。
她吹了吹氣,銀杏樹葉又掉了下去,混跡在千千萬萬的銀杏樹葉中。
沈郢在笑,也不知道在笑什么。
他說,“你是不是還很悲觀?”
蘇傾城不明所以,但很快又反應過來,她跟沈郢說過她對婚姻很悲觀。
有時候原生家庭的影響就是要跟一輩子的。
她或許對婚姻仍舊悲觀,但對她和沈郢的感情,無比堅定。
蘇傾城歪著頭,“對呀,不過郢郢會愛我一輩子,我都相信。”
沈郢笑意更濃,“相信就好。”
他的聲音低沉,像酒,醉人。
兩人最后打車回去的,不然趕不上蘇家的晚飯。
只是沒想到一到家,做了一桌人。
蘇傾城的叔叔蘇云生一家子都來了,還帶來了蘇云生兒子的女朋友。
他們見著蘇傾城帶著沈郢進來,除了蘇云生,都還算熱情。
吃過飯,蘇云生把蘇傾城叫到一旁,“你說說你現在,整天跟沈郢廝混在一起談戀愛,也不管公司的事,以后公司遲早敗在你手里。”
蘇傾城嘖了聲,“叔,你還關心公司的事兒呢?是不是找過我爸了?”
蘇云生看了看四下,見沒人,才壓低聲音說,“去探過監,你爸讓我看著你,讓你少跟沈郢來往。”
蘇傾城就知道。
她沒好氣道,“都這樣了還不消停。他自己的事情一團糟,怎么好意思說我的?”